【1】恶劣流量（上）（1/2）

流量这个词，臭了。

像是连日阴雨后被挖空的矿井中翻涌的污水，泛出叫人作呕的恶臭。

当然，仍有很多人会围在周边，寻摸这座矿藏在彻底毁灭之前，残存的最后那点零碎金子。

在泡沫破裂之前，人人都想捞上一笔。

这种事，魏来做不来。

他既不是为了红背水一战无限跪舔粉丝的小爱豆，也不是演技硬核到观众全认可的老戏骨，更不是懂得念佛经骗小姑娘的帅大叔。

少女们从来只爱一种人：永远的少年。他们笑眼明亮，朝气勃然，他们在球场冲锋陷阵，撩起衣服擦汗，仰头大口灌水，他们在舞台恣意挥洒，拨着吉他嗓音迷人，扭动腰肢倾倒众生。

魏来并不老，即便粉丝眼里的他依然少年感十足可盐可甜Alphal总攻和艳光四射大美人随意切换，但他不是少年了。他再也不会弹着琴唱自己写的歌。他再也不会站上台在一束追光下跳舞。没有飞吻，不再勾魂。

魏来糊了。

——总有人这样说。

可但凡流量群体出点什么事，他这个所谓的顶级流量总是首当其冲。王小生隐婚生子了，万小生约炮网红了，汪小生吸毒了，卫小生嫖娼了，伍小生撞死人了，只要有W姓流量上了娱乐头条，吃瓜群众就习惯性地一口咬定是他魏来。

这样的魏来，还tm糊得了吗？

不糊就有人推着你往前走，钱难挣，屎难吃，高冷男神魏来要炒cp了，还是跟一男的。

给新人抬轿，卖腐被吸血，影视寒冬，引无数流量竞折腰。

——当然，这是外人看来。

在魏来眼里，这个男孩才是他的机遇。

“魏老师，你好。”男孩礼貌地伸出手，眼神却有些躲闪，泄漏出一丝仿佛是资本的受益者对被剥削者的愧疚。

“我既不老，也没收过学生。”魏来的话夹着刺，像极了车里的白玫瑰。

“叫我魏来就好。”

“魏，魏来哥。”好疏远的叫法。

“刚才…谢谢你。”

魏来已经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值得他特别来感谢的了，也许是帮嘴笨差点得罪人的菜鸟圆了场，也许是把他从危险的道具旁拉开提醒他注意安全。

魏来并不是伪善的君子，会说没关系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你打算怎么谢我？”

大概没想到他真这么不客气，男孩愣了愣。

“你们公司找我演的那部戏，叫什么来着？”

“兰妖扣。”

“哦，兰妖扣里你演兰妖戚白济，很有排面嘛。”魏来逗他，“要不别玩什么双男主的把戏了，给我加加戏，加成男一号，你给我配男二，也不亏。”

“好。”男孩居然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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