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不服（1/2）

沉重的大门被慢慢推开，一个瘦弱的陌生青年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周书懿皱了皱眉，隐隐约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看到青年，本来还面无表情的陈砚嘉骤然站起来，双目欲眦，胸膛急剧地起伏着，陈家的律师紧张地拉了拉他，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冷笑一声坐回去。

陌生青年一步一步地走到庭前，平淡地进行阐述：“我是前三起案件中的证人，陈砚嘉通过发匿名邮件找我们帮忙‘教训’人，还在事发现场支付现金做报酬。”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因为个人原因拒绝参与这些暴力事件，因为怕出事，就偷偷拍了些现场的照片。”

检察官很快把周书懿提供的那些照片投放出来，紧接着，他播放了一则视频。

视频中，陈砚嘉跟李思雨在天台上起了争执，在李思雨的激烈言辞下，陈砚嘉红着眼给了她一拳，把她逼到了边缘处，两人纠缠着时，李思雨突然被他猛地一推，直直地坠下了天台。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陈家律师在最初的猝不及防后，很快站起来，镇定地辩护——“被告最多只能算是过失致人死亡，因事发时未满十六周岁，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周书懿咬了咬牙，紧紧地抓着陆诤的胳膊。

陆诤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还没完呢。”

果不其然，检察官又传唤了冯楷和其他证人。

周书懿精神一振，眼看就能盖棺论定时，辩护律师突然拿着一份材料站起来：“被告人曾受过心理创伤，我申请进一步鉴定他的精神状况。”

他正准备把材料呈上去，一直垂着头的陈砚嘉突然失控地站起来，打断他：“够了！”

陈砚嘉一把夺过律师手中的材料，扫了一遍后，轻轻地笑出了声，他不经意地望了眼周书懿的方向，慢慢闭上眼睛：“我承认，所有事情都是我主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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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学校时，整个一中都已经沸腾了，学校论坛上都挂满了陈砚嘉的照片，不知是哪位大佬开了贴，深入分析了一波，给诸多吃瓜群众普及了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

最后那位大佬预测：“陈不一定会负刑事责任，就算被判刑，也不会超过三年。”

下边一大堆表示不服的。

周书懿撇撇嘴，顺手跟了个“表示不服”的队形：“气死我了。”

“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还是关注关注自己的期中成绩吧。”

陆诤抽走她的手机，示意她往教室里看。

教室里，一班的同学们拥堵在前门口，纷纷伸长了脑袋。

那个位置，是老齐习惯性贴成绩单的位置。

周书懿心脏咯噔一声，哭丧着脸望向陆诤：“陆丧丧，我脆弱的心脏已经经不起风吹雨打了。”

“那就不看。”陆诤好笑地拉她进教室，却发现众人纷纷将古怪的目光投到他们身上。

她莫名心虚，扶着陆诤匆匆回到了位置上，结果刚坐下，就被吴祁幽怨的目光盯得全身恶寒。

吴祁哀嚎一声，重重地拍在陆诤肩上：“陆诤同学，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陆诤吃痛地甩开他：“你轻点，我肩膀上的伤才结疤。”

周书懿闻言，瞪了吴祁一眼：“请友善对待病患谢谢。”

“你不懂，”吴祁幽幽地递给她一个复杂的眼神，“大佬的肉身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同的。”

在周书懿困惑的眼神里，吴祁虔诚地献上他手机里的照片：“理综290，数学满分，陆诤同学，请问我们考的真的是一张卷子吗？”

周书懿扫了眼那张照片，在看到总分“670”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瞬间复杂——大概就是那种，你的小伙伴突然成神，而你还是那个原地踏步的渣渣的感受？

“我还有全班的成绩呢，周书懿，你要看你的吗？”

周书懿下意识地侧过头，望了眼旁边的陆诤，声音闷闷的：“不用了。”

她转过头，从柜子里抽出生物课本，趴在课桌上，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不多时，面前突然被放了个杯子。

“我拜托吴祁打了热水，喝点吗？”

周书懿没精打采地侧过脑袋：“你什么时候把我杯子顺走了？”

“就你发呆的时候，”陆诤翻开单词册，不经意地瞥她一眼，“要去医务室吗？”

周书懿：？！

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终于想起今天是自己亲戚来访的日子。

周书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没事！”

“趴在那里半个小时了，还翻在目录那一页，这叫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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