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上一世罗馥养的娇气。
怕疼,伤了一点就要哭哭啼啼很久必须得有人哄着才算完;怕黑,夜里必须得燃一根蜡烛;怕一个人,所以平日呼奴唤婢走到哪里都闹哄哄……
八年的太守夫人,生生将她熬的油尽灯枯,也将她的愤怒恐惧也一并消磨。
此时她瞎着眼身上疼的钻心,孤零零困在某个山林木屋里,听着外头呼呼风声和那一声声狼吼鸦啼,反而觉得,这样才是来到了人世间。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然有人砸门,动静很大,连床都在震动,头顶落下好些灰尘,还有惊慌的蜘蛛从她脸上爬过。
“是这儿么?”
“不会错的,送信人就是这么说。”
这声音?
“罗馥?”
“公子,那人说姑娘受伤了。”
“那赶紧将门砸开!实在不行就卸了!”
罗馥猛地睁开眼,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曹璋的药十分奏效,她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到周遭的东西,虽不大真切,也足够她瞧见那块正在晃动的木门。
那颗似乎死了的心在听到哥哥罗文璞和婢女翠玉的声音后猛地跳动起来。
重活一世,她的至亲们还都在身边!
她不是一个人!
“我在……咳咳……哥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罗馥刚喊了一句,那压抑数年的恨和苦就喷涌而出,她想起出嫁前哥哥血淋淋的尸体被抬回来一家人有多绝望,三根箭羽穿透他的胸口,一个鲜活的命就这么没了。
现在,哥哥也没死么?
她扶着腿下了床,没走两步就被地上的东西绊住,噗通一下就摔倒在地,却还是扒着木板往前爬。
外头的哥哥急了,一边催着人拆门,一边安慰:“乖,妹妹不怕啊,哥哥在呢不怕。”
没错,就是哥哥文璞的声音,从小把她捧在手心的哥哥!
秦罗馥趴在地上,脸上被磕破了皮,嘴唇黏着血,听着那扇木门后的声音,她又揪着心口的衣服又笑了,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泪流满面,直到这一刻她才相信,自己又活了!
“砰……”
木门终于散了架,风雪也跟着卷进来,她抬头看着有人从外头闯进来,哥哥跑的最快,扑过来就哭着将她抱住,“都是哥哥不好,寒冬腊月带你出来抓兔子猎雪狐,哥哥该死。”
一边说一边抓着她的手“咚咚”在身上捶了好几下。
“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黄泉路上冷不冷,他们伤你那么重!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她哭着喊着,抱着哥哥说起自己的悔恨与遗憾。
等她念叨了一堆后被哥哥扶起来,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翼翼的说:“妹妹,咱们没死,哥哥就是摔了一跤,你也好着呢,你看……咱们都是热乎的,哈哈……看还有白气。”
罗馥发愣的摸着他热乎乎的脖子,脑子里又开始一跳一跳的疼,她有些分不清真假。
哥哥比她大四岁,浓眉大眼,身条清瘦,正是鲜衣怒马的好年纪。
上一世,这年冬天她禁不住诱惑跟着哥哥偷跑出去打猎,说是有一只千年雪狐在丛林里,人们都想争抢。哥哥想送她一个狐毛领子的大氅做生辰之礼,所以分外努力。
可中途遇上意外,山石炸裂,马儿受惊,她受伤很重,回家整整躺了三个月才被允许下床,也错过了刘兰芝办的的赏花会,就是那次,她遇上了戴家大哥,两人生了情愫,最后酿成恶果。
戴家伯母本来是想和她们秦家结亲的,结果儿子相中刘家兰芝,母子婆媳自此落下疙瘩,越系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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