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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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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曹璋那淡淡的笑容迷了眼,罗馥也跟着抿唇笑起来,心中竟泛起一丝窃喜。她有些奇怪自己的心境,似乎经过这几次相遇后,她就喜欢上了这个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一世的遗憾和感激作祟……

她移开视线,挺直腰背,想着这一辈子能再遇到这个人足矣。

此时,对面的段学士轻轻搁下茶盏,淡声道:“此处的井水冷硬远不及寺庙那眼泉,少了几分甘甜温润。而且,你煮茶火势急促,沸水翻腾不止,茶叶四散,余香不足,失了茶道的悠远之境。”

曹璋停下动作,轻轻一笑,便唤来赤霄,“既然不好便倒了吧。”

罗馥手边的茶被倒掉,便局促的笑了笑,缩回手继续乖巧的坐着。

随后,棋盘又被端上来了,罗馥不由得哀嚎,都是是些她讨厌的玩意儿。

可那两人端坐对弈,摆开了架势。一个锋利直冲,气势汹汹,而另一个进退有度,张驰有法,一派大家风范。

罗馥虽不爱棋,可父亲勒令她和哥哥必须学,所以,虽不精通,可棋面上的厮杀还是能看懂的。

她见二人专心致志的对弈,不禁想起前世关于他们二人的一件大事。

当年北燕和东昭闹翻,这位老先生便坚持不懈的在对两方头顶进行游说,希望停止战事。只是,他的言论遭到许多主战势力的反对,在奔波途中被东昭的巡卫兵虐待,因延误医治而丧命。

很快,曹璋知道这消息,他将整整一个队二十多人全部剔骨抽筋,挂在两国中间的交界碑上,并宣布停战一年。

可见,他对段学士极为尊敬。

约摸一柱香后,曹璋放下棋子,沉声道:“段学士不愧为北境第一的高手,学生佩服……”

“元庆谦虚,以你现在的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实属不易。凡事都不可冒进,否则必然适得其反。你的棋过于刚猛,若再多些圆润便会有另一番天地。”

曹璋的字竟是“元庆”,这在前世里可没几人知道,罗馥默念了几遍,悄悄记了下来。

“这世间圆润保守之人太多,为军将者若不锋利些,要如何震慑敌人,如何守卫百姓?”

段学士是儒家的追随者,一直宣扬仁义,德行,大爱,文治……主张君子之法。然而,北燕新王登基后却早就摈弃了这些,开始加强兵事,律法严苛。他大约也知道这情形,说服不了皇帝,便四处游说各州郡的地方首领。

眼下曹璋虽然没明说主战,却也表示绝不退步。

于是段学士叹了口气转向一旁静静喝茶的罗馥,说道:“丫头,你怎么看?”

北燕和东昭的局势,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大国,一个是试图要独立于外的南方势力,是攻是守全在这些大人物一念之间。

忽然被点了名字,她连忙挺直腰背,斟酌片刻后,抬起头看着那段学士,说:“晚辈曾在书中看到古时一位帝王,他说‘文也,止戈于武’,当时便觉得此人真是位明君,不好战喜功。”

“嗯,你说的应是七国时期的楚庄王,此人确实是位功勋卓著的古帝王。”

“是,父亲也对他十分推崇,只是……”

曹璋朝她看了一眼,神情虽冷淡,可他垂到石案上的修长手指却很轻的叩了几下,那样子似乎是打算等着看热闹。

罗馥抿抿唇,微笑着看向段学士,“只是晚辈却不明白,他分明说‘止戈为武,仁德治世’却先后灭庸、晋、郑、萧、宋几国,完成自己饮马黄河,问鼎中原的霸王梦。晚辈左思右想,总算琢磨出一丝道理来。”

“哦?”

“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那便十倍还之,打死都没商量’。段学士,曹家军威名远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如此凶悍强硬的铁骑镇守,咱们东昭才能安逸祥和,圆润虽好,可柿子都捡软的捏,若曹将军变得圆滑柔和只退不攻,到时候我们这些受他庇护的人,岂不是连个安稳觉都没了?”

那段学士听罢笑的起来,指了指她,说道:“确实是个聪慧的女娃娃,只是……你们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不知后果。今日老头子我也乏了,你们自去耍吧。”

说罢起身甩了甩衣袖便回了后楼的客栈。

此时,只剩下罗馥与曹璋,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一时间竟冷了场子,罗馥上一世都没和曹璋搭上一句话,就连拒婚都是一纸书信,唯一算得上面对面,还是他带人送回哥哥尸首。

那是一个冬日,他穿着铠甲披着鲜红的披风,从门外进来,风尘仆仆,略显疲惫。

祖母昏厥,母亲嚎啕大哭,父亲也跪在地上六神无主,一家子都乱了套。罗馥那时已经对冯子遇有了情,正私下里见面,听到消息匆匆跑来跌在地上已经吓得失了声。

就在一团混乱中,他金石一般的声音撕开一道口子,散在大堂内。

“乱世已至,秦公子一身武艺本该为军中效力,却混迹于流寇山匪,好大喜功,鲁莽行事,闯入敌方陷阱,被乱箭射杀,但念其一心为民实属侠义之士,理应嘉奖。秦典学,还请节哀,早日操持祭奠,让公子入土为安吧。”

罗馥只记住了他那个比风雪还冷的声音,硬生生压住满院子的哭喊。

回忆有些沉重,她眼睛发疼嗓子也不利索就侧头咳嗽了几声。

“春季干燥,要多喝水多吃瓜果蔬菜。”

曹璋将一碗淡黄色茶汤推过来,上头漂着几朵菊花,随后又轻轻推过来一盘切好的甜瓜,罗馥抬眼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端起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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