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2）
服务生唯唯诺诺。</p>
在阮丽雅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之前, 陈词已经转向了邓伯卓, “您时间紧的话, 就先不等我了？”</p>
邓伯卓看了一眼宗莉，没说什么, 带着李姐转身走了。</p>
陈词又对宗莉说：“跟我来。”</p>
她带着宗莉找到咖啡厅经理，请求查阅监控录像。</p>
或许是因为从陈词身上看到了某种惯常发号施令者的气质，没费多少口舌，经理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甚至允许她们拷贝一份录像带走。</p>
再回到大厅时, 阮丽雅已经走了。</p>
因为还在冬季, P市又地处北方，天黑得格外早。</p>
不过是下午五点, 窗外天色就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行人喧嚣来往，道路上的车流次第亮起暖色灯光。</p>
陈词这时候才对宗莉说：“我晚上还约了特效公司的人，附近有个人工湖，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去湖边坐会儿，等你们秦总过来。秦亦欢车里一般会放备用的衣服，先去找一件换上？”</p>
宗莉低声说：“嗯……谢谢陈导。”</p>
——阮丽雅突然发难，陈词和邓伯卓毫无预兆地现身,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发生得措手不及, 让她直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p>
作为秦亦欢的头号心腹, 有过《稷下集序》一整部电影的合作，宗莉对陈词还是相当熟悉的。</p>
陈词在她眼里，大概是类似“己方大佬”之类的人物，一贯为人淡漠，公事公办，定海神针级别的靠谱，可在这种场合下遇到，却不知道该怎么相处。</p>
这时二人已经走出了咖啡厅，宗莉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你用不着……”</p>
“所以我喊了亦欢过来。”陈词把手插进大衣口袋，略仰起头，随意说着，“你们秦总，不是能看着手底下员工被欺负到脸上的人，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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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欢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陈词和宗莉坐在湖畔的长椅上，一人抱着一个烤红薯，也不知道是谁买的，香气隔着老远就钻进了她的鼻腔。</p>
秦亦欢：“……”</p>
她带着助理白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走到这两人近前。</p>
这片人工湖水域面积很小，形状也是规规整整的，倒映着周围城市的夜景，一条木色的栈道蜿蜒伸入湖心。岸边种了柳树，都秃着枝条，在路灯下摇曳出婆娑的暗影。</p>
现在大约正好是傍晚休闲时间，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随处可见一对一对牵着手的情侣。</p>
“邓老差不多也该回公司了。”陈词见秦亦欢来了，抬手看了眼腕表，从长椅上站起身，身上缭绕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烟味，“过程我差不多跟你说清楚了，还有事，我就先走了。”</p>
秦亦欢望着她。</p>
她们从回到P市起，半个月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陈词。</p>
陈词穿着一件过膝的浅驼色大衣，风撩乱了她的头发。人工湖对岸的灯光粼粼地倒映在水波里，又映进陈词漆黑的眼底，仿佛琉璃宝石里封藏着的璀璨星火。</p>
这就是她爱着的人，秦亦欢想。</p>
她曾在独处时牵起过陈词的手，温暖，宁定，那么美好。</p>
但在此之前，她是演员，是制片人，是何欢影视董事长，秦百千仇视着的女儿。</p>
什么都不是，爱情什么都不是。</p>
想想她母亲柯菡吧，一辈子的痴恋，除了把自己整成了尖酸刻薄的深宅怨妇，亲友尽皆离心，还换来了什么？所有深情，被一本结婚证利用得一干二净。</p>
还有近在眼前的邱叁和阮丽雅，一个把恋情视作谋求利益的手段，肆意践踏；另一个大好青春，全部葬送进了一场无人知晓的婚姻，一无所有。</p>
使人扭曲，嫉妒，担惊受怕，丧失自主，遭受利用和背叛。</p>
秦亦欢摘下墨镜。</p>
不太标准的桃花眼，更为狭长，带着点儿冷硬的个人风格，瞳色清浅，在夜色里明亮若湖水。</p>
她对陈词说：“注意休息。”</p>
“我会的。”陈词简明地说：“有事随时找我。”</p>
说完便离开了。</p>
陈词走后，秦亦欢刻意没有去看她的背影，略微偏过头，把墨镜重新戴好。</p>
宗莉很主动地说：“陈导带我拿到了当时的录像，录音也有。”</p>
“嗯。”秦亦欢兴致不高，“挺好，可惜暂时用不上。音频别人不信硬说我们造假也没办法，至于录像吧，说实话，在广大人民群众眼里，打小三是件喜闻乐见的事。”</p>
“……”宗莉一怔，小心翼翼地往她脸上看了一眼，“秦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p>
秦亦欢：“谁连着三十六个小时没睡过觉脸色都不会太好。”</p>
宗莉：“……哦。”她不信好吧。</p>
她也懒得戳穿自家老板，不过白桐已经在一边说道：“小莉姐，你跟阮丽雅去谈的时候，他们又搞出来了新事。”</p>
宗莉：“他们？”</p>
秦亦欢叹口气，摸出手机，“我们去年在J省碰到的院线经理，一个姓王的垃圾，小莉，你跟我们一起去的饭局，还记得的吧？”</p>
宗莉：“今天下午你才跟我说过。”</p>
“嗯。”秦亦欢随意应了一声，站在湖边，长发被冬日的冷风吹得飞舞，“就他，估计是还记恨陈导，陈导这边刚出事，他就又跳出来作妖了。”</p>
她把手机解锁，递给宗莉。</p>
在本就高挂着的“#邱叁隐婚出轨陈词#”热搜之下，又一条关于陈词感情生活的劲爆新闻浮了上来。</p>
#陈词被潜规则#</p>
反响最热烈的通稿里，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一场当初《稷下集序》为了争取排片的饭局。</p>
—导演为了排片讨好院线是常见操作，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先是陈词离场，紧跟着王卓衡离场，这种饭局上离开是去做什么，不用多说了吧？五天之后，王卓衡就和前妻凌潇协议离婚了。不管是王卓衡看上的陈词，还是陈词主动卖身上位，她跟王卓衡有染、促使王卓衡和前妻凌潇离婚都是肯定的……</p>
通稿里还附上了好几张陈词给王卓衡敬酒的照片。</p>
这件事的热度一路走高，直追“#邱叁出轨陈词#”事件，评论里也是吵得不可开交。</p>
—卧槽真不要脸</p>
—不要脸NM，这事明显是王卓衡问题更大好吧，利用职权没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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