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03

第二天早晨，几张薄薄的A4纸就被送到了应谦办公桌上，上面记载了闻柳明的所有信息。

看到“学历”那一项时，应谦终于想起了闻柳明这个人是谁。

大学里那个默不作声只会学习的土包子？他嗤笑一声。似乎还和自己表过白。这样的话，他接近小和，或许不是为了求财……怕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把几页纸反反复复翻看完之后，应谦的视线停留在了第一页，上面是闻柳明的照片。

没想到打扮打扮也还是个美人嘛。应谦玩味地笑了。如果大学时候发现他长这样，说不定自己还真的会答应和他玩玩。

不过现在就敬谢不敏了。

闻柳明今天右眼皮一直突突地跳。他把这份异常归结于昨天陈之之实在是灌了他太多酒。听说他和应和掰了之后，陈大小姐搭着他的肩膀，带着酒气含混不清地问他：“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好的？”

闻柳明也有些醉醺醺的：“你还是先搞定你自己吧！”

陈之之摆摆手：“这哪能一样！我没有男人也能过得很好，你呢？成天就惦记着那个混蛋，啊，应谦，是吧？”

闻柳明一惊，看向陈之之。她的确是喝醉了，放在以往，她从来不会说得这么直接又锋利，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他几乎要以为陈之之已经知道他和应谦有过接触，不过看样子她并没发现。

是他心怀不轨，才会格外心虚。

经手的这个项目差不多要收尾了，闻柳明不得不进入持续加班状态，离开公司时已是深夜。他累得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回到家关上门，整个人埋进沙发里大脑放空。等到终于缓过一口气，才慢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走进房间，打算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个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

“这么晚了，会是谁啊？”闻柳明有些疑惑，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他绝对不会想到的人。

“应、应先生？”

闻柳明不知所措，愣愣地打开了门。

相比起来，应谦显得十分从容不迫：“闻先生，你好。这么晚来打扰，实在是抱歉了。”

“啊，没关系的……”闻柳明把人请进家门，仍然感觉像在梦里。

他感觉在应谦身边，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脑海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来找你了。

他来找你了！

“冒昧问一句，应先生这么晚来做客，是有什么事吗？”

他一面这样问着，一面背过身去给应谦烧水泡茶。声音听起来极稳，藏在身前端着茶壶的手却止不住地轻颤。

这种背地里的小动作应谦自然毫不知情。他背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应谦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在给他倒茶的闻柳明露出来的，好看的下颌线条，冷不防地说道：

“上次遇到的时候没有认出来，过几天才想起，我和闻先生应该是大学同学吧。”

闻柳明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茶水差点从杯子里洒出来。

他认出我来了？

他怎么会认出来。

相对于读书的时候，闻柳明的外表改变太大，几乎能称得上脱胎换骨、重获新生。这么多年了，除非是特别让人影响深刻，连闻柳明自己都记不住大学里同班同学的姓名样貌。可是应谦的大学生活和他一点都不一样，他遇到的人总是漂亮或有趣，个个都引人注目，实在是没有理由记住他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同班同学。

实在是没有理由，除非……

他定了定神，放下茶壶，端坐在应谦对面的沙发上，挂上对待他人惯用的那种礼节性微笑：“是的，大学的时候有幸和应先生一起念过书。应先生那时候能算得上是‘校园偶像’呢，真没想到还会记得我这种无名小卒。”

“闻先生可别这么妄自菲薄，当年的课程那么难，你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拿到全A+的吧。光是这点就让别人望尘莫及了。”

应谦这个人，无论对面和他谈话的是谁，永远都一副认真的样子，漆黑的眼珠定定地看过去，显得极为专注。他的眼睛仿佛是一面镜子，能映照出每个人心底的**。如果在这个时候，应谦还带着笑意微微点头，对方甚至会有整个世界尽在把控之中的成竹在胸的错觉，情不自禁地把内心和盘托出。

也不知道是他生活在人际复杂的大家族中修炼出的一种手段，还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反正在家中客厅被他这样看着的闻柳明，不争气地红透了耳根。

他局促地握着茶杯，用指腹不住地揉搓着杯沿，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说出来的话也干巴巴的：“啊，哈哈，没想到这种小事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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