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一辆假车(1/2)
晚上十一点半,正是南风酒吧气氛最热烈的时段,舞池里的年轻男女抛却白日里的压力烦闷,在迷离的灯光中尽情释放自己。--**--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旁边一组卡座正中间的酒桌上,一只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来自“小杭”的微信弹出,“学长,还在忙吗?要是看到消息回复我一下。”
可惜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动静,张杭担心的沈学长此刻已经无法脱身,这桌客人几分钟前一定要他赏脸喝一杯,几人挤眉弄眼地互相暗示,明显带着点别的目的。但是不少的小费让沈西洲还是接过了酒杯,明知道这里面绝不是简单的鸡尾酒,他还是一口气送进了嘴里。
不知道兑了多少种酒水的液体直冲喉咙,沈西洲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快被那辛辣的味道顶到炸开。在他剧烈咳嗽的时候,一只手径直抽出他制服口袋里的手机扔在桌子上,另一边有人顺势拉着他坐下了。
沈西洲甩甩脑袋想立刻站起来,但手臂被死死攥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凑在他耳边,“小帅哥,再陪我们喝几杯,不会亏待你的。”边说手还在沈西洲的大腿上流连。
“只、只喝酒?”沈西洲看到了这几人甩在他面前的钱包,心里有点动摇。妈妈的病情一直压在他的心上,开学初的检查结果让全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肝癌早期,万幸的是医生并没有直接判下死刑,马上手术还是有很大的治愈可能。在沈西洲的坚持下,手术在几天前进行了,这半个月已经花光了家里的大半积蓄。眼看着术后还需要进一步的化疗和射频,沈西洲已经快到了为了赚钱不顾一切的地步。和其他兼职相比,“陪酒”确实是来钱最快的方式,有时候一晚上的小费近千块钱,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酒吧又知道他的情况,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起来。
“哈哈哈,当然,只喝酒,我看你们这也不差你一个服务生,陪我们喝开心了,我们就多消费,怎么样?”另一边一个微微发福的男子痛快的嚷嚷起来。之前偶然一次陪客户消遣来这里喝酒,他就一眼看上了这个好看的小男孩,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赶紧夸下海口,不想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
几人拉着他装模作样地玩了些喝酒时候的小游戏,沈西洲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喝得越多,塞进口袋里的纸币越多。这几人确实出手大方,但手脚却不怎么老实,当旁边人的手撩起他的制服衬衫想探进去的时候,他终于攥住了那人的手腕,“差不多了,我还得继续工作,再喝就要耽误事了。”说着他努力定神,试图站起身来。
时间早已过了零点,沈西洲担心下班前还在这里会被老板看到,但他显然没那么容易脱身。“你马上要下班了吧,要我说咱们换个地方继续玩怎么样?”
一听这话,沈西洲清醒了不少,他使力抽回手,“不可能。---”
“这个数?”那个微胖的男子显得势在必得。
沈西洲再缺钱,也不能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他弯腰拿起手机就要走。
“操!你怎么回事!”那男人直接站起来拽住沈西洲的衣领,沈西洲不设防的往前一个踉跄,膝盖磕在桌子上,狼狈地摔在几人中间。
几人哈哈大笑,目光放肆地流连在沈西洲身上,看着他费力站起来。
沈西洲感觉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缺钱就要像只猴子一样被人戏耍吗?为什么别的同学们都坦然享受着丰富多彩又闲适的大学生活,自己却在做这样被人不齿的事情?他慢腾腾挪着身子,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突然他听到有人“哎呦”了一声,然后发出了椅子碰撞的声音,还来不及看发生什么便觉得脖子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带着怒气的力量直接提了起来。他不等站稳就急忙咳嗽着回头看去,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顾敛之黑沉沉的眼睛里。
顾敛之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沈西洲拽到自己身后,那个发福的男人被这变故气得霍然起身,可是骂人的话刚说了一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顾……顾公子?”
顾敛之语气冷淡,“王哥看起来好像最近过得还不错,这人是我朋友,还要麻烦王哥高抬贵手,”说着提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道,“再说,在小酒吧里对着服务生霸王硬上弓,传出去也不好吧?”
被顾敛之称呼王哥的男人此刻已经完全醒酒了,去年年末,老总带上自己厚着脸皮参加了顾敛之他爸公司的年会,席间主动去和这对父子套近乎。那顾总纵横商场多年,场面话说得很是好听,可是这顾公子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现在不仅认出了自己是谁,甚至还记着姓,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人面前逞威风。
“顾公子您、您言重了,我们就是哥几个出来喝喝酒放松一下,对您朋友更是没有别的意思!”他紧张地搓搓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正要回去,还请顾公子在顾总面前,给我们公司美言几句。”
顾敛之在鼻腔里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那几个人也是飞快消失在酒吧里。
沈西洲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顾敛之又帮了他。他赶紧回身追上那个高大的男生,可是一靠近,却又被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吓得不敢说话。
顾敛之确实气得够呛,他有很多话想问沈西洲,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加我微信?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喜欢我还在陪别的男人喝酒?如果今天自己不在,沈西洲会不会真的和别人走了?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第一次见他时,那个混混说的是真的,这人真的没有男人不行?
这想法一跳出来,顾敛之就控制不住地讽刺起来,“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没有,谢谢你。”
顾敛之嗤笑一声,“被那种人摸的很爽?”
“……没有。”沈西洲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态,顾敛之说的话好像鞭子一样抽在自己身上,哪里都疼。
“我在这里三天了,你好像每晚都会陪人家喝酒,人气挺高的嘛,”顾敛之自己端着杯白水喝了一口,“你以前也是这样?上次那人找上门来,我好像提醒过你,少招惹收不了场的人。”
沈西洲闭了下眼睛,轻声说,“因为我缺钱。”
这话一说出来,顾敛之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因为之前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沈西洲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领口因为刚才的推搡皱巴巴的散开,整个人像是被狠狠欺负过,可怜中又带着点奇异的诱人。
顾敛之沉默了一会儿,对沈西洲说:“下班之后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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