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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重生往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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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谷的最高峰在今晨爆裂。

抱山之云被戾气震散,谷内熔岩翻滚,岩浆掀石上岸,逆改河道。

帝洲各大仙门最后的期望被击碎得彻底,昔日人人赞颂的仙者典范,路家除妖灭怪的路川公子,如今魔骨大成,剔髓改命,真正成了仙门孽子,亦是修魔之人的众矢之的。

世家领袖们齐整人马,浩浩荡荡前往熔岩谷。

正布阵,谷内忽然震动,一条银黑色的麟纹蟒龙腾飞而起。有些手快的仙门弟子抬箭直射,但蟒龙鳞片坚硬,刀枪不入。

路氏家主大喝一声,放出仙兽赤焰蛟龙迎战。两兽体型不相上下,但蟒龙更为敏捷迅速,它没有攻击之意,茶金色的眼睛看了赤焰蛟龙一眼,喉中一声哀鸣,身体在蛟龙之上抖动两下,然后绕谷一周,消失在云烟深处。

赤焰蛟龙没有寻着气味追踪,反而回到大部队前,眼尖的人看到了蛟龙驮着的十几个仙门子弟。

原来麟纹蟒龙是专为送人而来。

路川闭关之前抓了十几个年轻的出身名门的仙门弟子囚禁在熔岩谷,他放下狠话,如果帝洲胆敢有一个仙门趁他闭关之时损了熔岩谷一草一木,他便要这些个仙门弟子一齐陪葬。

路川手握人质,仙门世家们只好寄希望于他闭关失败,爆体而亡,可谁知路川竟真的熬了过来。

帝洲之境只闻少数前辈修仙华骨,未曾听闻哪个习魔之人修得魔骨,路川今日的实力,他们不能妄下定论。

各大仙门的统领者仔细查看被送回的后辈,十几个少年面对四面八方的问候有些无措,在听到那些狠狠辱骂路川“手段卑鄙”,“虐待后辈”的言辞更是面面厮觑。

终于,一个万拂仙门的弟子忍不住开口辩解:“路公子他……没有虐待我们。”

另一名同门弟子往他身边站了站,也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是啊……他把我们送进熔岩幻境后,就再没出现过。”

剩下的十几个仙门弟子也开始小声附和,其中一个山海楼的弟子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替路川说了句话。

路川出身山海仙门,是家主路长河的长子,习魔之后与本家越来越疏远,路长河一忍再忍,直到路川掀起了一场场逆反,悖天,罪无可恕的屠杀之后,路长河愤然将路川从家谱上除名,对整个帝洲宣布断绝父子关系。

路长河听到那个山海弟子的话,立即厉声喝他跪下,“路川做了什么,你们不是不知道,纵他在熔岩谷没有为难你们,那他曾经那些‘光荣伟绩’,也值得你们这样替他说话不成!?”

那弟子小脸煞白,扑通跪地。十几个仙门弟子被迫禁言,讨伐路川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查看一番后,路家主脸色更沉。

还有一人没有被放回。

云氏,云华公子,云扶深。

熔岩谷内,林深之处一座宅院,麟纹蟒龙在院外卧着,百无聊赖地用龙爪子拨弄着青竹竹叶。

院内一素衣公子正在练剑,云氏的翻云剑法他熟记于心,一道道沧云随剑身翻动而甩出,云烟中那神色淡然的公子衣袂飘飘,剑光映在他眼底,敌过这熔岩谷入夜后的群星璀璨。

院外传来鼓掌之声,路川朝云扶深走来,眉梢眼角含细碎笑意,像初春破冰的清河。

云扶深收了剑,眼神触及路川猛地一缩,不自然地转了头,“你……衣服呢?”

路川毫不避忌,抬手触碰他,“熔岩谷最高峰都被我出关震碎,何况衣物?”

云扶深两步躲开,皱了皱眉。

路川眼底笑意倏地消散,深邃的眸子盯着云扶深,最终一言不发进了屋。

各大仙门世家在熔岩谷外布阵完毕,叫嚣了半天,路川才悠悠地在一悬崖处露面。他俯视脚下泱泱兵马,眼中寂静无波,仿若置身虚无。

就在阵眼即将打开,阵法开始运转之时,路川忽地出手,一道银黑色的光直冲阵眼,平底惊雷后,仙门的布阵功亏一篑。

路川眼底掠过嘲讽,“魔骨大成,剔骨改命,若你们只有这些功力,还是回家先续续命吧。”

言罢,转身没入熔岩环境,任众仙门如何叫嚣,也再没露面。

路川的实力的确令人震惊,如果今日硬碰硬,成败未必如人所愿。熔岩谷不光有路川,麟纹蟒龙,还有路川召集的大批妖魔邪煞,众仙门的领袖商议一番,决定返回各自仙府,再做打算。

“云华公子还在呢。”山海楼一位长者看着破裂的熔岩谷最高峰,双眼微眯,“他会给我们一些消息。”

路川刚一进入熔岩幻境便脱力坐到了地上,他一口血吐出,身上慢慢显露出多道裂口。顾不上自己,他从袖内捧出麟纹蟒龙,仔细查看。

受了重伤的麟纹蟒龙化形为一条银黑色的长蛇,鳞片多数被炸裂,蛇身血肉模糊,斑驳一片。

路川硬生生逼出自己修仙时结成的元神渡入蟒龙体内,蟒龙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昏迷不醒的蟒龙动了动,微微抬头蹭了蹭路川手指,乖乖爬回袖子,缠在主人的手臂上。

即便化出魔骨,路川的实力也不似仙门们想得那样不可一世,只是世人皆道魔道不可习,如今习魔之人走火入魔,人们惯常思维便是将路川妖魔化,认定他的实力凌驾于众仙门之上,日后为非作歹无人敢拦,所以必定要除之后快。

路川利用了他们的猜疑,刚才冲向阵眼的那道银黑色的光正是麟纹蟒龙,看似轻松破阵,实际上是拼尽了全力,吓退众仙门,为熔岩谷争来了时间。

撑着身体回到宅院,云扶深站在门口,看到路川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却又退了回来。

他都这个样子,那众仙门不知折损了多少人。

路川看了看他,嗤笑一声,“无人身殒,仙门已退,改日再战。”

云扶深默不作声看着路川取些灵药涂抹伤口,匆忙随意地包扎,他动作粗鲁,好几处结了层血膜的伤口又被撕裂,鲜血迸出,触目惊心。

云扶深双拳紧握,双目死盯路川的伤口。路川不经意间抬眼见他这幅模样,于是放缓了包扎速度,甚至有些故意地撕裂了几处较为严重的伤,鲜血冲刷着手里的药粉。

云扶深闭了闭眼,口中呢喃:“疯子。”

路川放下药物,就那样看着他,“我就是疯子,遇见你之后,就疯了。”

云扶深走上前帮他包扎,一个大男人手法轻柔不到哪去,路川却觉得一点都不疼,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伤口微微发痒,似在愈合。

云扶深动作忽然一顿,“你的……元神?”他感受不到路川身上有任何仙息。

“给蟒龙了。”路川淡淡答道。

麟纹蟒龙似乎听见主人叫它,从路川脱下的衣物里钻了出来,慢慢爬到路川腿上。

“你这样,日后仙门来战,怎么可能赢?”

“没人希望我赢。”路川抬头看着云扶深,“包括你,也不希望我赢。”

云扶深心脏一紧,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继续包扎。

“这些年,你一直在躲我。”路川声音涩哑,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云扶深,固执地十指交缠,让这个人避无可避。

“这么些年……”

“我没有躲你。”云扶深打断他,抽出手,神色疏离,“我是恨你。”

路川身形一震,眼底有什么光被瞬间碾碎熄灭。

半晌,他沉声开口:“我没多长时间了,帝洲仙门联手,待重振旗鼓,必定杀回熔岩谷,何况有你在,这一天只会早,不会晚。”

云扶深退了两步,“是你咎由自取。”

路川伸手拉住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冷不防一口血吐出。

云扶深搭上路川的脉搏,感受到他的气息极不稳定,“你太急于求成,用那么多仙宝灵物辅助修炼,快是快,但不稳。”

路川随意抹去唇边血迹,“不快一点,要多久才能再看到你?”

自两人决裂,云扶深再不见路川,他人在仙门,路川又已改习魔道,一别经年,物非人非。

“云扶深,我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路川一字一句,郑重而凄凉。

“放在心上?”云扶深低声重复,嘲讽一笑,“你屠我双亲,灭我满门,亲手掐死我的未婚妻,如今却说,将我放在心上?”

“那不是我。”路川眼底掠过痛苦,“我只问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

云扶深沉默。

最开始,他是信的啊。

路川修魔后,许多仙门前辈对他大感失望,一些仙门子弟也不再与他来往,可云扶深不管这些,他顶着父亲的压力,将母亲苦口婆心的劝阻扔到一边,依旧和路川一起外出历练,今日除个妖,明日捕只兽,甚至在云扶深杀了庞岚山庄两个子弟时坚持为他说话,坚信路川只是失手,最糟糕的,也不过是他修魔尚浅,难控心性,绝对不是故意。

可后来,路川的修魔之路越走越险,他杀人,灭门,甚至灭族,为了制造熔岩幻境,不惜对整个糜人一族出手。

云扶深至今记得父亲的胸膛被路川一剑贯穿,母亲脖颈被他生生拧断。云家大哥和最小的妹妹扑上来和路川打斗,路川剑气一扫,将大哥胸骨尽数击碎。

云扶深赶来时,小妹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向他伸出手,却被路川一剑封喉。

满屋血腥,尸骨堆叠,熟悉的面容写满死不瞑目,原本鲜活的身躯在那一刻惨烈得狰狞。

“我信你?我如何信你?!”云扶深狠狠甩开路川,“你是叫我忘记家人如何惨死?忘记云氏血流成河?忘记青臻姑娘最后看我的眼神?还是忘记你干下的每一桩每一件的杀戮!?”

“那不是我!”路川起身拉住云扶深,“你不要说了!”

“你说喜欢我,说把我放在心上,那我求求你,放过我!你是觉得我孤立无援了便会寻求你的庇佑吗?路川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一个灭门仇人!”

“你闭嘴!”路川怒红了眼,他本就气息紊乱,极易躁动,如今心痛如绞,下意识挥掌袭来。

云扶深亦是满腔怨愤,二话不说运起仙息直击而去。两人掌锋即将相接之时,路川忽得一颤,他如今魔骨大成,云扶深根本受不住这一掌,但剑已出鞘,无论掌击何处,余波都会伤及云扶深,情急之下,路川生生逆转路径,一掌狠狠拍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来不及躲闪的路川,也硬生生接下了云扶深的奋力一击。

电光火石,云扶深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他眼睁睁看着路川飞出十几米,一路撞碎无数木桌书架屏风,甚至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路川昏倒在地,刚包扎好的伤口尽数撑开。云扶深下意识扑过去,却双手颤抖不知道怎么触碰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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