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通阴】十二.泽山奇石（1/2）

云扶深是次日清晨苏醒的，他头有点疼，想小小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人锁在怀里。

他抬头，嘴唇不经意间轻擦过路川的下巴。

云扶深眼中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混沌，此刻脑子里莫名蹦出一个念头——当小孩其实挺不错的，能被路川一次次抱着睡整晚。

怀里的小动作弄醒了路川，他睁眼，正好与云扶深目光相接，两人无言对视，都静静看着晨光跳跃在对方的眉骨，睫毛，鼻尖，唇角……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终于，路川出声打破了寂静。

他下床取来了两人的衣物，云扶深抱着薄被靠在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路川：“后来你看到了什么？织梦者说你那时的状况不太好。”

云扶深理了理记忆，将幻境中看到的“换骨”全过程告诉了路川，“后来我准备逃跑，却被那个疯子发现了，追着我进了山林。”

山中有致人神志不清的东西。云扶深谨记青年的这句话。他不能冒险，如果再次晕倒一定会被那疯子抓到。

情急之下，云扶深想了个危险的法子，寻了一处陡坡，运起仙息尽量护住自己，接着深吸口气，抱头滚了下去。

“这方法挺傻的，但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让自己顺利下山的法子了，虽然是滚下来的……”云扶深声音渐小，末了附加一句：“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啊，挺丢脸的。”

路川轻叹一声，“差一点回不来，还想着这些。”

“嘿，这不是回来了嘛。”云扶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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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两人动身返回古行镇。离开的半日里镇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许骆身在庞岚驻地，又是人来人往的医馆，消息灵通，“听说楚家二小姐一直在找她妹妹，不过凯吟宗现下是全力追捕林万舒和那个堕魔的小朋友，楚湘几次公然调遣人手，已经惹得上层不满。”

楚湘对楚青臻这个妹妹一直都爱护有加，上一世楚青臻努力坐上凯吟宗宗主之位似乎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楚湘，只不过那个时候，楚湘早以远嫁。

云扶深：“楚姑娘是重情义的人。”

许骆捏了捏云扶深的小脸，笑道：“什么楚姑娘，你要叫姐姐知道吗？”

云扶深自觉失言，立刻改口：“楚湘姐姐。”

许骆又问起了两人这次去糜山的收获，路川跟他大致讲了一下云扶深在山中的经历，许骆微眯下眼，皱眉：“有这种事？”

路川：“那个疯子有可能是在进行什么邪术，你以前有听说过这种形式吗？”

许骆摇头：“活人之间肢体相换倒是听说过，死人之骨入体，闻所未闻。”

云扶深：“那换了其他活人肢体，会有什么影响？”

许骆想了想：“书上倒是提过替换的那部分肢体可能会延续原主的习惯，我以前见过一个换心之人，据说他性情大变。”

活人易肢尚且如此，不知道与死人交换影响又会如何。那疯子想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许骆轻啧一声：“这泽山真是邪门了，人口失踪案子一起接一起，山里又住着这么一个心理扭曲的疯子，古行镇的官府就不管管吗？”

云扶深：“或许是有心无力吧，毕竟泽山内有迷惑人心之物，进山都难，遑论其他。”

进山不得，追查就只得从外围发力。三人交换了意见，决定下一步去查查泽山的历史。

许骆因为还有医馆的事要忙就不跟他们同路了，临走时提了条切实可行的意见：“你们可以去官府那借地方志看看，泽山这种标志性的山岭肯定有记载。”

事不宜迟，路川和云扶深下午便动身去了官府。两人查阅了古行镇的地方志，书中关于泽山的篇章并不短，但收录的大多是地形地势，动物植被这类具体实用的信息。

路川跟官府通了下关系，借来了近几十年的卷宗查看，发现大约是在二十五六年前，泽山开始频繁发生人口失踪的案件。

“二十多年前？”云扶深若有所思：“不也正是古行镇因通灵人才辈出而声名鹊起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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