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2)
尽管半夜就知道阮奕回来了,但是早上睁眼看到他的时候,何楚还是觉得惊喜,在房间里多待了一会——回答阮奕事无巨细的问题。
最后的时候,何楚在下床前主动提到了意外遇到的蔺昭熙,阮奕坐在床边眉心微皱着扫视地毯寻找何楚的拖鞋,让何楚不用为无关的人分神,都交给他来处理。
说完,他想到是自己半夜把人抱过来,何楚的拖鞋还在儿子房间里。
何楚靠在床头看着阮奕,想到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以前的事,但是好像又什么他都知道的样子。
何楚突然意识到蔺家的事似乎不是自己单纯以为的恶有恶报。
他之前也关注关于蔺洪滨的新闻——由蔺洪滨起头,他们多年买卖交易未成年oga的新闻成为了这几年政府最大的丑闻。
而蔺洪滨的级别最高,判得并不算最重,先是死缓,在外界引起了很大的不满,蔺家在唾骂声中上诉,变成了死刑,就是那粒枪子还没有落到蔺洪滨身上,就传出了他在监狱里暴毙的消息。
刚开始外界是不信的,怀疑“金蝉脱壳”,抗议的声音太大,负责的机关部门不得不把进行了尸体检验,多方证明曾经的内阁大臣,现在臭名昭著的变态,已经死在监狱一场惨烈的群殴。
而且,那时候能引起这么大关注的社会新闻,各种受害人的消息层出不穷,却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报道。甚至没有媒体提起过蔺洪滨那个收养了近十年的oga养子。
之前何楚没有多想,现在细想一下,要保护一个人不受外界揣测的打扰,这么大的能量,并不是蓝姝好一个人能做到的。
何楚醍醐灌顶:“二哥,蔺洪滨是怎么死的?”
阮奕低头看着他从被子里伸出的半条纤瘦雪白的小腿,说:“罪有应得。”
还没有再开口,阮奕就握着他的脚踝,把滑上去的棉质睡裤抹下来,拇指摸着他脚踝上突起的骨头,视线落在他的脚上。
何楚脚指甲还是阮奕前两天走的时候剪的,被锉刀磨得干净整齐,五个脚趾看着都是粉嫩的白,被盯得不好意思的主人蜷在一起往后缩,然后被捏着亲了一下白皙的脚背。
阮奕抬头看他:“拖鞋不在房间里。”
何楚难为情地往地上看,说:“哦,我踩地上就好了。”
阮奕削薄的唇挑了一下:“不行。等会我去给你拿。”然后倾身托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包着人屁股,轻松把何楚抱起来,大步去了他们房间的浴室。
阮奕很喜欢这种何楚只依赖着他的时候,很专断地包办何楚的事——尽管只是洗脸刷牙的小事。
何楚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朋友,坐在盥洗台上乖乖仰着头让阮奕给他擦脸,毛巾的热气晕红了何楚的脸,淡色的嘴唇看上去很软。
阮奕把毛巾搭在一边,双手撑在何楚背后的大理石盥洗台上,咬住了他微张的唇瓣,吃到一嘴和他同款牙膏清冽的味道,但是又有些甜。
在阮奕摸上何楚圆实细腻的肚子时,何楚紧张了一下,舌尖轻颤地和阮奕碰在一起。
“感觉又圆了。”阮奕一边摸,还一边笑。
现在是有些明显,只是何楚手脚都瘦条条的,只有中间的肚子圆圆地鼓起来,在阮奕手下浅浅起伏。
何楚的嘴唇变得鲜红,眼中也蒙着一层动人的水色,羞涩地点头,说:“医生说以后会长得更快。”
阮奕半蹲下去,隔着柔软的睡衣亲了一下他的肚子:“不要光自己长了,也让妈妈长胖些。”
虽然已经接受了何辛对自己的称呼,但是听阮奕低沉好听的声音这么说,何楚还是觉得
脸上滚烫,掩耳盗铃地转移话题:“我要迟到了。”
阮奕说:“不会,你闹钟响得很早。”
又亲了一下何楚的额头,抱着他去了衣帽间,出去给何楚拿拖鞋。
不知道是谁把何楚落在何辛房间的拖鞋整整齐齐放了他们门外外。
已经起床的何辛站在楼下客厅中间,穿着一件童趣图案的毛衣,不知道在训练自己面前的小机器人干什么,背着小手,肩背挺直,阮奕从上往下的视线刚好看到儿子毛茸茸、乖巧的发顶。
阮奕想,该给何辛准备圣诞礼物了。
阮奕拎着拖鞋回房间,和何楚商量了一下。
何楚换了一件宽松的卫衣,坐在衣帽间的布艺小墩子上,听阮奕又要给何辛买礼物,不赞同地说:“你这次给方方买的东西他都没有拆。”
“不冲突。”阮奕把一块机械腕表扣在手上,低头整理平整洁白的衬衣袖口,“我不送,别人也会送他,到时候他会以为我忘记了。”
何楚走过去帮他把袖扣戴上,口吻温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在这个方面太溺爱方方了。上次他生日只是说去游乐场,你就答应送他一个。”
阮奕理由非常正当充分:“他身体不好,普通游乐场不适合他,他去了也玩不开心。”所以独属于何辛的游乐园里,一切刺激加速心跳的项目都没有。
何楚指腹摸着袖扣凉凉的宝石切割面,皱着脸。关于教育,他们总是有分歧。阮奕在其他方面对何辛要求很严格,在某些地方又溺爱得让人担心。
“担心宠坏了方方?”阮奕也不争辩谁才是家里最溺爱何辛的人,双手端起他的脸,修长的眉目带笑,“马上就要有小的了,再不宠着他,你不怕他难过吗?”
何楚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只好忧心地皱眉。
阮奕做了准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oga会比平时要胡思乱想很多,捧着他白嫩的脸,问:“楚楚,你想要什么礼物?”
阮奕看上去不像是注重形式的人,但是平时又经常送何楚小礼物和鲜花,只要出差就会给他们带纪念品,跟不用说,何辛偶尔提起想要的东西,阮奕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何楚认真想了一下,说:“你多陪我们一会,也休息一下。”
“以后不会像之前那么忙了,在他出来之前,我都陪着你。所以换一个。”
何楚眯着眼睛,笑得软糯糯,说:“那我再想想。”
阮奕是真的空闲下来,何楚去上班的时候,他在公司里也不忙,抽空处理了一下以前的人。
过去的事,他知道的事比何楚以为的要多很多,当初不单是蔺洪滨身边的人,就连在监狱的钟江远,他也去见过,那些何楚不会说,不知情,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事,阮奕都清楚了解过。
蔺洪滨出事后,蔺家在国内也待不下去,想要报复出气的人太多,他们只有出国这一条路,过得如何不知道,倒是后来阮奕收到戚家婚典的请帖,上面戚闻行的新娘不是蔺瑄。
当然戚闻行最后顶不住压力选择放弃,也和他暗中施压不无关系。
阮奕冷心冷肺惯了,在事情的处理上有绝对的果断和强硬,唯一一点良心和温情都给了一个人,所以除了某个特例,他不觉得能有什么患难见真情,也不同情任何人。
当初是他一手把蔺家的路断绝了,所以蔺昭熙的近况,他并不意外,只是觉得一丝后怕。
现在何楚怀孕都快四个月了,刚刚度过了前期最危险也最苦难的时候,要是因为一个蔺昭熙出了什么事,让蔺家剩下所有人偿命都不够。
但是疯子的话,一半是痴痴颠颠,一半又能切中要害,多年前他能戳到何楚的伤口,现在也能碰到阮奕的痛脚。
所以在那件事过去一周后,阮奕打电话给何楚说自己有事,没有去接他下班,晚上也没有回去吃饭。
在何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醉醺醺的alha抱进了怀里,胸口挤得都喘不过去气,在房间不算明亮的灯光里,温柔旖旎地舔舐着嘴唇。
何楚本来就在等他,没有真的睡着,在阮奕反常的亲吻里清醒得很快,手没有怎么用力地推在他硬邦邦的胸口,防止他压到自己。
阮奕弓着背,手掌贴着他的脸,哑声问:“你喜欢哪个乐团?捷克管弦乐?伦敦爱乐?还是柏林的?柏林的吧,你以前不也想进那个乐团吗?我给你买下来,你去当首席,好不好?”
阮奕鲜少有喝醉的时候,没有人能灌他酒,而且何楚也发现他不是容易醉的人,有时候就是让酒精给他自己的失常背锅。
何楚把手拿出来放在阮奕后背,笑着说:“那我就是罪人了。我可以自己去试试,你别担心我。”
和阮奕对视了一会,他担心问:“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阮奕用力眯了一下眼睛,“没事。”从何楚身上下来,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和他温情脉脉地抱在床上。
何楚让他安静抱了一会,抬头问:“那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阮奕把他受过伤的左手拿起来,摸着他细细的五指,说:“觉得很遗憾。”
“我现在在慢慢练习,感觉有希望。”何楚看着他,眼睛熠熠生辉,“而且,没有你,我以前也没有机会,现在也没有勇气继续。”
阮奕心里五味杂陈,在和展钦喝酒的时候,他也习惯了一言不发,面对何楚的时候,那些汹涌涨裂的情绪,又无从开口,半响没有说话。
何楚靠在他身上,温声说:“你要是想看我上台表演,可以来我们学校。”
“你参加学校乐团了?什么时候?”
“没有,乐团成员都是学生。是有人请我帮忙在期末晚宴的时候补一个位置。”何楚坐起来,“本来准备今天告诉你。你等一会,我去换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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