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星夜比武(1/2)
“有兴趣比枪法吗?”谢楚苑抬指弹了弹烟灰问。
说起枪法,兄弟几人中谢楚山若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啊!”兄弟三人相互递一个眼神,默契递异口同声道。
几位副官自觉拦不住自家长官,于是只能跟着他们去靶场,帮忙摆靶标。
瓶子摆了一排接一排,几人弹无虚发,但少了那么几个人,靶场终究少了往日的喧闹氛围。
往日盖亚侬在的时候总会操着一口不甚标准的国语粘着蒋言比武,比完了枪法比射箭,比完射箭比格斗。蒋言也是悉数奉陪,两个人不为别的,仅仅只为一个人——苏云轩。云轩躺在热河的土地上之后两人还是比,没有目标,只因养成了那种一见面就要切磋两下的习惯。
谢楚山总是兄弟几人中最飘忽不定的那位,但每次只要他提议聚首,不论在哪里,不论多远,大家都会翻山越岭地去。用雨轩的话说就是“你想去就去,我们在原地等你”。
可是这次聚首,他们再也等不到那个有几分帅气,做事总是不动声色,说话喜欢将尾音拖长的二货了。
1934年冬天,航校。
雪落了一夜,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绘出了九州的大美河山。谢楚山望着那秀美壮丽的山河,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一句:“真是漂亮!但是好脆弱!”他自言自语着,靠近哈了一口热气,冰花化出了一个圆,窗外有光通过圆孔透进来,因为雪的反射作用光有点强烈。
透过圆孔,谢楚山看到了被积雪包裹的梧桐枝在太阳下闪着耀眼的光满。偶尔还会有麻雀在上面轻盈地跳舞,抖落厚厚的积雪。窗台上的积雪被早起的麻雀踩出了一行行精美的图案。
空气有点湿冷,同宿的白一凡和费应龙依旧鼾声震天,给清冷的空气填了几分温馨。谢楚山叹息一声,帮两人拉好了被角,搓了搓冰凉的手,套了一件蓝黑色毛呢大衣,将手揣到了兜里才出门,他的目的地是学校的公用电话厅。
“师哥早!”
“老谢早!”
有年轻的面孔跟他打招呼,也有同届的人跟他打招呼。
但不论是谁,他都只是淡漠地点头,回一句:“早!”
他只是认识那些人,没有什么交情。他不是不好接近,只是心里已经住满了人,不想再有人住进来。因为,那对他来说始终是一种牵绊。
到了电话亭之后他先拨通的是蒋言的电话,“阿言,最近有空吗?”他说。
“啥事儿?”蒋言态度很差。
按理说,应该态度差的人是他,这人倒好,抢了兄弟的女人还觉得自己特别有理。谢楚山想着不觉叹息一声说:“考核通过了,我拿到了去德国培训的名额。”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为了缓解尴尬,他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盖又说:“小白和老费也去,这次去学习的人不少呢!”
“多久?”电话那头又出现了活人的声音。
“两年。”
“什么时候走?”
“一周之后。”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去买火车票。”
还没等他说完“好”字,电话那头已经变成了“嘟嘟”的声音。他端着听筒又瞄了两眼,轻笑一声,又拨给了靳平生。
“喂,大清早的谁呀?”电话那头的声音鼻音有些重,应该是刚起床。
“是我。”
“哥,早呀!”电波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清亮。
“早,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我跟你说,老子最近在湘西坑爹。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带着兄弟们跑到阵地上朝天放两枪,立马跑回来继续睡。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子都不好意思去吃。”
谢楚山听出来了电波那头人的位置,应该是在湘西。
“那很好,日子过得很滋润啊!”他笑一声说。
“我跟你说,我们大大小小打了有50场仗吧,双方总计就死了5个人。”
“那很均匀么,每场1个。”
“滚犊子,主要是他们没有药,伤口感染才死的。昨天,就昨天,我让副官放了一车物资进去,据说里面有药。你说我会不会被抓?”
“你都放进去了,现在说还有用吗?”
“也是,”靳平生爽朗的笑了笑,“我跟你说,桂系那帮勺子真是让人特别无语。”
“咋了?”
“蒋言那傻逼的师团里有个新兵,不会用迫击炮,阿言让他朝空中打,他直接给打到□□的阵地上去了,死了好多人。”
“那——”
“听说也被对方狂揍了一顿,伤了好几十个人。晚上的时候双方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蹲到同一个红十字会战地医院打牌去了。”
谢楚山笑道:“结局是美好的。”
“美好什么美好,据说那天一共进来了10车物资,被人家拿去了八车,你说他们是不是傻?阿言都等物资等了快一个月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吧,一迫击炮,全没了。”
“哎,只怪他那手下不靠谱啊!”
“里面还有冬天的棉衣,阿言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咯咯咯,把你的给分上些。”
“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我还想着今年每人给发两套的,结果,每人一件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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