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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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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琰”

我睁开眼后看到了楚渊,他将我拥入怀中,问道:“做噩梦了吗?一直听见你唤我的名字。”

我疲惫地靠在他怀中,脸上冰冰凉凉的,原来我哭了。他将我的泪轻轻抹去,问道:“梦见什么了?”

我吻着楚渊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嘴唇上。“我梦到父汗了”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梦见他骂我不孝,梦见我阿娘哭着问我为什么不回西洲,还有西洲的牛羊,广阔无际的风,白湛将我的盔甲夺走,他说再也不许我回去。”

楚渊听红了眼,他颤着声问道:“你想起来了?”

我闭上眼,落下最后一滴泪,缓缓道:“数万西洲战士在等我,我不能对不起身上的战甲,不能对不起随我征战的士兵们。”

“那我呢?啊琰,我怎么办?”楚渊半跪在床榻上,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问我。

我从没有觉得这么痛过,我记得十岁时白湛同我争吵,引来狼吓我,狼将我的手臂咬残,我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现在手上还留着疤。我还记得十六岁时太后给我下毒,先皇震怒,楚渊不顾一切陪在我床头,我第一次陪父汗征战沙场时险些死在剑下......

还有许多许多。

太多了,我受过的伤太多了。可全不如现在同楚渊离别来的痛,我偏过头,艰难道:“皇上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回西洲。”

自那天后,楚渊再也没有来过兰亭。兰亭外多了许多侍卫,我还是喜欢待在案几旁看书,只是始终只有我一人。

新的一年冬天来了,兰亭里外落满了雪。

我在十三岁时被送入大楚作为质子,这年冬天,我遇见了楚渊。我从广阔自由的西洲来到这宫规森严的皇宫中,皇上的孩子不愿同我玩耍,我也不愿搭理他们,他们这些宫里的男子远不如我们西洲男儿。

他们降不了烈马,也拉不开大弓。

皇帝待我很好,将我放在皇后处养,皇后让我唤他宫中的男孩为哥哥,那个男孩同我有默契,我看不上他,他也不愿搭理我。他只看了我一眼便钻进书房,我听见皇后生气地唤他“啊渊。”

这样我和楚渊便是相识了。他大抵是讨厌我的,因为我的到来,将他的书房,床榻,甚至娘亲都占去了一半。

冬日大雪,我看不惯他成日读书的样子,又生气无人陪我玩耍,便用外袍装了雪。我偷偷走进书房,将袍中的雪全数倒在他身上,他不生气,也不说话,和个哑巴一样抖了抖衣袖,走出书房。

我跟着他出去,怎料刚踏在雪上就被他放倒,我不知大楚的男子力气竟这么大,他扑在我身上,我与他在雪中打闹,晚上我们着了寒,被皇后训斥了好久。

晚上躺在床上时我很生气,这么多年我同他人打架还未输过,这次竟栽在楚渊身上。我钻进他的被褥想再打一架,可才刚上手就发现他的额头热得不行,我得意地想,大楚人怎能比得上我西洲男儿,不过着了一些雪夜里就病了。

可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便想起了白湛,白湛虽是我哥哥,身子却不同我这般厉害,只要白日骑了马,吹了冷风,翌日便会生病。我像照顾白湛一般照顾楚渊,第二日我是在他怀中醒来的,我的口水将他的里衣都沾湿了,楚渊却没有在意,他和我说了声谢谢。

他在谢我昨日的照顾,可我从未听过有人同我道谢,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我放下对他只会读书的偏见,他常常教我读书,我同他说书中的西洲是假的,真正的西洲很美。

我会和将士们赛马,听远方的姑娘唱醉人的歌,随父皇到沙场上征战.....

我渐渐收了性子,不再成日露出一副爪牙给他人瞧。可我不去招惹人,偏有人要来招惹我。一日我闲得无趣,被楚渊打发去画馆取画。我不精诗书,却对这些飞扬洒脱的画很有兴趣,我到画馆时里边还有其他皇子。

我知道他们一向瞧不上我,一群人看到我便立马偏了身子,仿佛碰我一下便会让他们失了性命。我也无意理会他们,取了画便径直离开。谁知为首的大殿下跟了出来,等走出画馆,他便将我的画抢走,随后将我的画撕开,他笑道:“没想到质子殿下也喜爱这画,可被我撕了,该如何是好?”

我从未遇到过这样无耻的人,在我们西洲若是不喜欢谁,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资格说话,断不会这样作践他人喜爱的东西。我看着地上零碎的画,心上烧着火,这是楚渊前几日为我作的画,我视若珍宝,现在竟被人随意撕了。

大殿下似乎觉得撕了画还不够,他走近说着羞辱我的话:“质子殿下恐怕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吧?总以为和三弟同吃住就和他身份一样了。”说着便抬手拍向我的脸,我抓着他的手,起脚踹向他的命处。他吃痛倒在地上,红着眼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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