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会(1/2)
因为闲来无事,楚煜璇和夏亦欢二人又在护国寺逗留了一天,只是原本跟清远大师斗嘴斗的不亦乐乎的楚煜璇突然看上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夏亦欢因担心她而问过几次,只是楚煜璇总摇头不语,他只得作罢。考虑到第二天要回门,他们便在用过晚膳后打道回府。
是夜,夏亦欢一如之前一样抱着佳人入睡,只是楚煜璇却没了睡意。听着夏亦欢那平稳的呼吸声,楚煜璇肯定他已熟睡。想起白天一个小沙弥偷偷塞给她的纸条,她就心绪难安,只因纸条上写着“今日亥时,府中后花园见”。虽然没有署名,但她认得那就是肖逸的字。肖逸一定是因为得知她成婚的消息才会偷偷赶来,对于这样的认知,楚煜璇的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他不是无动于衷不是吗?只是,他此次前来,是要来带她走吗?如果这是真的,那夏亦欢会放她走吗?还有父皇,又会不会派人将他们给抓回来?
终于熬到了亥时,楚煜璇悄然起身,在着了简装、披了披风后,独自一人向后花园走去。只是她不知道是,她前脚出屋,夏亦欢就醒了过来。
“肖副将?”楚煜璇来到后花园却没有看到肖逸的身影,便小声喊道。
“我在这里。”肖逸皱着眉从假山后闪了出来,他甚是不喜楚煜璇这样称呼她。他来到楚煜璇面前,微笑着深情的说道:“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公主殿下。”
想当日他离开客栈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把事情问清楚,所以他又跑去了茶楼,可惜却被告之楚煜璇已经离开。他原来还想着也许楚煜璇只是心情不好,耍个小性子什么的,然而没出几日,他便听到了大楚尊贵的无双公主即将出嫁的消息。他这才明白楚煜璇为何千里迢迢跑来,又为何一定要自己带她走。可是瞧瞧他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定是他的话伤了楚煜璇的心,才使得她决定不告诉他真相,而是直接离开。
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再次去了那客栈。他在楚煜璇住过的那个房间待了好久好久。他想起楚煜璇第一次去护龙卫找他时那灿若星辰的笑容,也许就是那一刻,她便走进了他的心里。楚煜璇给他的感觉从来都不似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虽骄傲,却不骄纵,仿若一个邻家女孩一般。他见过太多的官宦千金总是会要求对方这样那样,楚煜璇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只要他对她很好,陪她在京中闲逛,给她做一些小玩意,她就会很开心,很满足。她是他曾经幻想过的妻子的模样,他想着等有一天他功成名就的时候,他就来娶她。可惜事与愿违,在他们的事被楚皇知晓后,虽说楚皇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但他却选择了远赴边关。他想要建功立业,他不想他娶了无双公主后的日子都在别人的嘲讽中度过,那种嘲讽,他从小经历的太多太多。在到边关后的两年里,他将对她的思念埋在心底,他越发的努力向上,直至晋升为副将。可他并不满足于此,在他看来,这样的身份仍然不足以匹配那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只是他没想到,楚煜璇竟来了,却又很快走了。他埋怨过楚煜璇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可当他冷静后他便知道那是因为楚煜璇太清楚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肖逸知道自己想要的太多,但就这么看着楚煜璇嫁给别人,他终是不甘心的,尤其当他打听到这位楚皇钦定的驸马不仅相貌俊秀,更是大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时,他更是不想就此放手。于是他向军营告了事假,昼夜星驰的奔向皇城。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目睹了无双公主下嫁的风光,更目睹了接亲时驸马的风姿——竟然是他。原来化名为“寻楚”的那位白衣少年便是声名在外的“天才状元”,而这状元又师出玄虚子。肖逸看着夏亦欢将楚煜璇接进门,却只能握紧双拳。肖逸想起他当日在见到夏亦欢时心底突升的自卑,如今再看其大婚竟得楚皇亲临,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也许终其一生,夏亦欢的文治武功都是他难以项背的,他甚至觉得他从前所有的努力,也许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肖副将,你不该来的。”楚煜璇虽欣喜见到了肖逸,但面上却仍是一片冰冷。
“公主,当日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要大婚的事?”肖逸先发制人质问道。
“告诉了你,你会如何选?”楚煜璇有些好笑的看着肖逸,她不觉得这是肖逸该问的问题。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嫁给别人。”肖逸急切说道。
“可我已经嫁人,你来晚了。”楚煜璇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肖逸一把抓住楚煜璇的胳膊道:“走,我们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楚煜璇摇摇头,挣脱了肖逸的手,幽幽的问道:“从前是有机会的,你不肯带我走。如今没了机会,你却要带我走吗?”
肖逸点点头道:“那你还肯跟我走吗?我只要一想到你嫁给了别人,我就觉得心痛。”
“你只是不甘心罢了。”楚煜璇苦笑一声,直到现在她仍是不相信肖逸会带她离开。
肖逸急了,一把将楚煜璇抱住,喊道:“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跟我走好吗?”
“你的前程、你的抱负,都不要了吗?”楚煜璇也是第一次见肖逸为自己哽咽,这是不是代表这一次,她可以相信他呢?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肖逸紧紧的抱着楚煜璇说道。
楚煜璇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的手终于反抱住了肖逸。
“故人前来,亦欢不能尽地主之谊,倒是亦欢的不是了。”夏亦欢的突然到来,以及略有些清冷的声音,让楚煜璇有些心虚的立刻推开了肖逸。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
肖逸见楚煜璇如此,虽心里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夏亦欢道:“我是应该称呼你为‘寻公子’,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夏公子’?”
“本官身为驸马,更受圣上隆宠破格任命为御书房行走,肖副将见了本官,难道不该行跪拜之礼吗?”夏亦欢摇摇头说道,还故意将“跪拜”二字说的极重。
“你——”夏亦欢的这句话,在肖逸看来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夏亦欢!”楚煜璇知道夏亦欢有意让肖逸难堪,出声制止。
夏亦欢却是不理会,上前一步将楚煜璇拉进自己怀中,凌厉的目光却直逼肖逸,冷言道:“怎么?肖副将是要无视我大楚之礼仪吗?他日,本驸马一定要问问吏部选出的官员是否都这么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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