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不用了。”

“死鸭子嘴硬，不消毒等着发炎感染。”何郁嘉怕碰到余祯身上的什么伤口，只是打开铁门示意他。

余祯觉得自己不进去，这门会敞一晚上。

“不用换鞋了，你去卫生间冲一下吧，我给你拿药。”

水流地哗啦啦响，余祯在水声中发了呆：他不是来取药的么，怎么最后反而赖着不走了？

等他出来，何郁嘉已经把干净的纱布还有棉签之类的东西收拾出来了，余祯犹豫的开口：“要不我把东西拿走吧……”，没把那句“不打扰你休息”说出来。结果何郁嘉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

“行了，小屁孩，会不会消毒啊？” “我又不是两岁。”

余祯坐在沙发上，他把外套脱下，何郁嘉瞧了一眼，还好，胳膊上的伤还不是很严重，他其实挺想知道余祯遇到什么事的，但是又怕跟上次一样搞得这小孩犯神经，只好硬生生忍住。

旁边坐的人一直不说话，垂着眼眸处理伤口，他的刘海被放下来了，也可能是打架的时候弄散了；他往伤口上涂药水的时候不皱眉，但偶尔会吹一两口气……

何郁嘉在他旁边一直斜着眼打量余祯，怕被发现，盯一会又把目光移回去。

难得两人见面是心平气和的，其实余祯和他不对呛的话还是能好好相处的，这个样子莫名有点像……大型犬？

余祯也静静的涂药，他早发现那人看他了，不过他其实也偷偷看那谁。两人刚好打了个时间差，算是没正眼对上。

盯着盯着眼神跑了方向：他看他穿着睡衣依稀可见的腰部线条，腹肌看不太清楚，但还好没什么赘肉；他没提醒他“把衣服扎好”，估计是想多饱饱眼福……嗬，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震了个激灵，自己身材可比那谁好，看他做什么；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

时钟滴答滴答，不知道是分针还是秒针绕了几圈。

“你刚才笑什么。”

“啊？”何郁嘉感觉距他刚才笑得那一声已经过去了好久，他还回想了一会儿：

“我笑你刚才特别像那些渣男，利用完人就跑。”

“屁，我那是不想打扰……”他硬生生止住。

“什么……对了，你不会真欠钱了吧？”

余祯差点想把手里这根棉签戳何郁嘉眼睛里，刚觉得这人是个好人，没想到嘴还是一样犯欠。

一声短暂的叹气声，“刚有个女生和男朋友吵架，那男的动手了，我看不过。”余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原因，不欲详说。

“所以你就动手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怎么就能知道是男方不对的；再说了，万一那女生是个没脑子的，最后反怪你打了他男朋友，怎么办？”

“绝对是那个男生的错，我就是知道是女生被欺负的。”

“唉，你这么天真会吃亏的。”何郁嘉像是苦口婆心，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抿着唇，也不告诉余祯他为什么这么说。

除此之外，他觉得余祯此时的“正义”是没由来的，他又不像自己只能真的听清那些“真相”，如果每次都凭着一身热血冲上去，不出事还好，万一反过来被讹……何郁嘉摇摇头，阻止自己去回忆那些事。

这小孩还是没彻底认识到这个社会，他正想着，就被余祯打断了思路。

“那你呢？”余祯继续说下去，根本没给何郁嘉插嘴的时间，“你跟我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就就是你也去救那个女孩么？要我看你也挺天真的，起码那天同伙还多一点，出事的可能性更大。”

“那不一样。我那是有原因才冲过去的，我是说你不能那么鲁莽……”——笑话，他的读心术又不是空气，能冲上去当然是心里有数，不过他不能把这事大肆宣扬。

余祯听罢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下，“巧了我也是。你怕你的，不能管别人吧。”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何郁嘉那种“明哲保身”的态度，就是想和他对着干。

虽然他知道那人也一样热心——不然那天也不会上去救人，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认识，他知道的。

但为什么何郁嘉非要这么“胆小怕事”呢？

最后两人没争出来个高低，反倒把对方都气得不爽。

始终依旧滴答滴答，分针已经移了好几次，余祯往自己脸上的伤口处贴好最后一张创可贴，都弄好了，该走了。

余祯看那人好像没有起来“送客”的意思，他才不在意，两步路的距离，不送就不送。他走到门口，说了声“再见”。

“余祯，我不是说你不能帮别人……算了，是我多管闲事了。”何郁嘉走到门边，他的表情被散下来的刘海挡住了，余祯没来得及看清楚，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他还没说“谢谢”，是何郁嘉先关门的。

何郁嘉本以为这么晚了他会迅速睡着，可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余祯那张嘴脸，“好气”——他一下子弹起来，把枕头当作是余祯的脸，发狠地揍。

“小屁孩！你有读心术么就瞎逞能！”发泄了两下，何郁嘉又像失去了支点一样瘫到床上，闭上眼睛之前最后喃了句话。

“会吃亏的。”

——

秦慕慕在看到何郁嘉的时候，瞬间犯了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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