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和甲方打了好几个钟头的拉锯战，那边这才松口，何郁嘉如释重负。

看了眼时间，别说赶上去送他妈了，估计这会她都坐上高铁站了；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了几条微信消息，有他妈的，不过还有余祯的，他先回复了他妈，叫她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回个信。

何郁嘉抱着好奇点开余祯发给他的微信：

“送到了。”——莫名有点乖。

他随手发了个百来块的红包过去，那边回复的很快：“不用”，更没有收他的钱。

何郁嘉还想继续打字，结果那边倒是直接打了通电话，差点没拿稳手机——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打电话，说来也挺奇怪。

隔着个手机，余祯的声音听起来不像面对面对话时那么生硬，不知道是故意放柔和了还是怎么，估计是错觉。

“感谢了，帮大忙了哈。”

“没事。”

“红包你收了吧。”

“不用。”

两个人的对话都是问一句答一句，难得俩人皆是和颜悦色——不过总让人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似乎有些像……

尬聊。

何郁嘉怎么就纳闷了，俩人都是个嘴皮子快的，面对面的时候互怼没个停的时候，隔了个网线，余祯莫名沉闷了许多。

其实余祯是在纠结是否需要开口，今天送人这趟挺值的，他收获了很多从未有过的启示；心里想着事情，跟人说话时自然有些卡壳。

“那挂了啊，拜……”

“等会等会，”余祯心想还是说出来吧，“你今天晚上来‘玖’吧，我请你喝酒，你知道地儿，拜。”——怎么自己说句“谢谢”就这么难，他直接挂了电话。

“啥？”

上回要请吃饭这回又请喝酒，晚上去一趟酒吧回来可能将近半夜了，还好第二天休假，去一趟酒吧也不妨事，而且白天也没事。

正想着这茬，秦慕慕给他发来条消息，提醒他这周末不能爽约；何郁嘉这才想起来他还要去做媒这事。

“明天明天啊，今天有点事。”

这会已经过了饭点，甲方太缠人，本来还想请那谁吃饭的，只好作罢，反正下午也行。

余祯送完人回家取了趟吉他，没在家过多休息，就直接到酒吧窝着了，比平常去的要早得多；

他们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白天提前去当然也可以，不过就是人流量不大，并不需要乐队而已。

这个工作，顶多算份兼职，能保住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还好酒吧老板没难为他，给他的福利也比较好；乐队的小孩大多都是出来北漂的，还有像追逐的那份“梦想”——余祯今天突然想得透彻了很多。

李乔一看余祯进来，就激动的跟他打招呼：

“余哥，你今天来的好早！”

这个年轻人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活力，不是一般的有感染力。

余祯点头应了声，倒是没想到这小孩能来的这么早。

李乔一拉着他随便一起坐下，酒吧员工一看他们是乐队的人，主动调了瓶果酒给他俩。

“嘿嘿，谢谢哥。”李乔一端着杯酒，又比了个飞吻给酒保。

“嘴真甜。”

这个孩子在这里人缘好是有目共睹的，余祯在这里干了大半个月跟酒保都没混太熟；而这小子和大多数人关系是真不错，不说打成一片，至少比他这个只能混个脸熟的人好得多；并不是因为工作时间比他长的缘由，余祯知道自己再干多久都照样学不到李乔一的一星半点儿。

既然白天没什么客人，两人也就随意地挨着坐在吧台前。

余祯虽然说自己不唱歌，但还是注意保养着嗓子的，一般不会喝太多酒，不过这杯果酒没什么度数，并不是非常刺激嗓子。

李乔一支着个头看着余祯的侧脸，故意没话找话；

“余哥，你今天这么早来？”

“嗯，今天有点事，不想在家待着了。”

“哦~还能早点看到余哥我很开心呢，咱们还能多聊会天，平常哪儿有这闲工夫，一首歌一首歌轮着弹。”

和这小孩相处难得轻松，余祯笑了笑：“你敲鼓的还嫌累。”

“哎余哥，这你就不对了，乐队里不分三六九等，你是不嫌弃我敲的不好啊~”

李乔一嗔怪着跟他“撒娇”，这语气放到一个男孩儿身上倒也不显得奇怪，大概是因为李乔一年纪小。

余祯没说玩笑话，他正色道：“并没有，你鼓点很好，很有前途。”

李乔一捂了捂心口，眨巴着眼睛说道：“嘿嘿，那就借余哥吉言啦？哎，真希望自己能鼓手出道啊……”他这会有了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絮絮叨叨地说他地梦想，说够了喝口果酒，又来反问余祯。

余祯一直静静地当着听众，能听听普通大众的想法也是一个让他提高感悟力的机会，一下子被李乔一问到“梦想”，他还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他还没有到要和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孩分享“梦想”地步，好歹自己年纪大一些。

可他心里又在思考，他的梦想……

大概是写出真正的歌吧——他不清楚自己的现状，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写出真正意义上的歌。

今天是周末，到了六七点左右，陆陆续续地来了些客人

“哦对了，晚上……”余祯低声提前跟李乔一说着什么。

听罢惊喜的点了点头，嘴张成一个圆形，“我很期待诶！”

乐队的人还没来齐全，但是两人已经就位，余祯随意地拨了拨琴弦，烘托着酒吧内的气氛；

有很多客人冲着这里的乐队来的，这会看乐手已经来了，还点了几首歌。余祯按客人的要求弹了几首，不过他一直注视着门口的通道；

“怎么还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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