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咖啡館（二）（1/2）

返回家后的左悦，点了份外卖后，他开始练琴。一练是六小时，左悦许久不弹琴，手指起初有些僵硬。那黑亮的YAMAHA在书房，早成了放置旧书的架子。

左悦临时前，喝了杯润喉蜂蜜薄荷水。如常起来，健身，用膳，吊嗓子，练琴。

执起厚厚的剧本，左悦犹豫是否出门。

静谧的咖啡店，咖啡香气流动，左悦抬头看着黑板，他不知挑什么好。想起昨日庄沐云选的是越南咖啡，他点了这苦涩的咖啡。

左悦甚少点越南的滴漏咖啡，轻轻啜了口，苦涩的味道充斥口腔，缓久的甘在布满味蕾。

“真爱挑。”左悦小声骂着。

读了几小时剧本，左悦背熟了四分一的剧本，且记住了后面的对白。为怕顶替的左悦忘词，剧组给他安置了提词机，可左悦不喜欢。

他想投入一次角色当中。

琥珀金的光扫到玻璃内，瓷白木地板倒映着梧桐树影。左悦抬头看一看挂钟，只见六点多。

秒针一直走，一直走，眼看七点了，左悦左右张望，他拉起口罩，架着无度数的平光镜。

“叮铃当啷。”

抱着剧本的左悦，又见到眼前有一人墙。左悦抬头见额头有着淡淡水光的庄沐云，他身上香气比以往重些。

“你不是加班吗？”左悦问。

“平时五点半我准时下班，最近要多花一小时来处理麻烦的客人。”庄沐云说，左悦笑了笑，只是深灰的口罩看不见的他笑意。

眼见左悦点头要走，庄沐云扯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折扣券，说：“折扣券今日过期的，你陪我用了吧，我夜晚喝不了两杯咖啡。”

左悦说：“我要回去练琴，你请其他人呗。”

“好。那你带咖啡回去好不好？”庄沐云问。

左悦点头了下，庄沐云跟他走到柜台前，庄沐云的手臂搁在台上，说：“这里的咖啡都不错，越南滴漏用的咖啡豆烘焙得很好。你要试试吗？”

“好啊，我没试过。”左悦拉下半个口罩说，庄沐云说：“要冰的？”

左悦差点说要冰很麻烦，那咖啡是冰镇的，他说：“我喜欢热点的。”

“哦。越南咖啡，一热一冰。”

庄沐云等待调制时，问：“你什么时候表演。”

“下周五。”左悦说。

庄沐云知道的，故意问。

“你的声音很适合在舞台上。”庄沐云说，左悦问：“为什么？够吵吗？”他知道自己丹田好，稍微控制喉咙不当，音量十分大。

庄沐云微微皱眉，左悦双眼跟他正视，庄沐云说：“悦总是贬低自己。”

“啊……只是自嘲，我们喜欢这样。”左悦说，庄沐云皱眉一阵，说：“这样是交流方式吗？”

“你自小在美国生活？”

“嗯，刚上小学那会去了。这几年才重新学习写汉字，家里较少说普通话。”庄沐云笑说。

左悦点头了下，说：“你说得不错。”

“谢谢。”庄沐云嘴角一遍上扬笑着说，他递咖啡给左悦说：“加油。”

“我明天开始彩排。谢谢。”左悦接过时，庄沐云只是露出得悉的表情，二人挥手了下，左悦大步离开。

庄沐云紧抿着嘴唇，看着左悦离开，他问那店员：“今天他下午喝什么啊？”

店员露出尴尬的表情，支支吾吾说：“越南滴漏。”

“哦？”庄沐云不解地问，过了秒，他笑了笑，又露出困惑的表情。“果然比我年长的演员。”庄沐云小声地用英语说。

撒谎是如此自然。

黑暗物质萦绕在周边，唯一的光源在庄沐云的手上散发。庄沐云靠着一大软枕上，他的拇指来回进出微信的对话框。庄沐云退出了页面，点击到另一软件，剎那画面一堆男生冒出来。

“在吗？”（法语）

萧嘉烈给庄沐云发讯息，庄沐云推走了讯息，继续找寻像左悦的人。

“我很冷。”（法语）

庄沐云又推走讯息。

“如果你还未睡的话，能拨打给我吗？”（英语）

庄沐云看着灯光不断闪动，他关了屏幕，将手机搁在床头柜，滑落被窝内。

“在路上看见。”

后日，庄沐云瞧见地上有一只小雀站在枯叶上，他捕捉到雀鸟的可爱。照片发给左悦，庄沐云很快关了屏幕。

过了一阵，庄沐云又打开了手机，按进了萧家烈的对话框内，问：“你他妈的喝高了？”

等待，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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