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被调侃的两人第二天见了面都有些不自然。

直到吃过饭，走在回图书馆的路上沈林才“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把左手的黑伞换到右边，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神情有些无奈。

“你会觉得我们俩目前的状态已经超过朋友的界限了吗？”沈林想认真探讨下这个问题，至少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付一心有权知道。

“哈？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付一心有点迷茫，他觉得自己也够掏心掏肺了，连沈林偶尔的喋喋不休都忍了还想干嘛。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沈林一偏头突然看到身旁人那张茫然的脸，剩下的话不知怎地就咽回了嘴里。“没事，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我能不能问个比较私密的问题？”

付一心对他们的亲密关系毫无察觉，也许有私心的只是他一个而已。

“什么问题？”对方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警觉起来，整个人都变紧张了。

“我就想问下你毕业的打算，是考研还是直接工作。”沈林被他的反应吓住了，临时想出来的问题蹩脚得很。

付一心犹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可能是在权衡，也可能是不信任。

“没想过，可能毕业直接回家跟我舅舅种水果，或者去姥姥家啃老，闲来无事再陪陪我妈妈。”

付一心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得无所谓。他没规划过自己的未来，也想不到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惦念并为之奋斗。

“怎么会这么想呢？”沈林说完觉得不妥，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说你一定要做什么，只是觉得你太灰心了。”

“也不对，”他摇摇头，露出个纠结的表情。“每个人想做什么应该由他自己决定，旁人没必要也不能插手，而且陪家人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说完沈林朝付一心笑了一下，里面有许许多多的释然和一些抱歉。他的问题太贸然，回答得太过以自我为中心。

“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要考研，为什么不回家陪外婆啊？”付一心不是故意抬杠，他确实想不通，为什么人们想要的和他实际上做的都不是一件事。

沈林笑他的付大少爷，不过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

“因为我有她没有的机会。外婆希望我能开心，而不是一味陪在她身边。她是地主家的小女儿，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分土地了，往后的半辈子却都因为成分问题郁郁不得志。”

付一心看他，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里没有怨怼，淡淡的柔柔的仍旧很明亮。

“想做什么事就该去做，要努力，要流汗，要为它百折不悔。”沈林注视着付一心，笑意很轻很亮地浮在嘴角。

“我热爱这个专业，为它燃烧理想主义一点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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