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沈林适时调整了复习的节奏。

不知道什么道理，自从遇到付一心，他整个人就松弛不少。倒是一侧的付一心，白天到黑夜，学得不亦乐乎。

每周五是他们俩的休息时间，除了计划表上的每日单词不能落下，别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比如说睡觉、聚餐、看电影。

徐程每日早起赶去考研教室，不知道他们的活动，等晚上十点半回到寝室才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喂喂，你们俩居然背着我出门，老实交代去哪儿了？”

沈林把手机稍微移开耳朵，夜色下看不清付一心的表情，只有对方不经意的叹息。

“现在在路上，马上就到了。你赶紧洗脸刷牙去吧，不要浪费时间。”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徐程吗？”付一心的声音还有点哑，低沉的像被砂纸磨过。

“嗯，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寝室。”

付一心环顾四周。他们已经到十字路口，往左拐差不多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还好么？”沈林的口袋里有一包拆开的纸巾，看电影的过程中被付一心用掉大半。

“没事了。”一说到这个话题，付一心就不好意思起来。“我以前喜欢一个人看电影，就是因为换个人总会莫名其妙发笑。”

“女生看电影哭好像理所应当，男生看电影哭就是娘娘腔或者别的刻板形容词。”他耸耸肩，“性别歧视就是这么无处不在。”

“今天看的电影我原本以为导演是位女性，没想到竟然是位男性。一位男导演拍出了女性的社会困境，这算不算是社会的进步？”

“解决问题的前提是让问题被看见。”沈林又露出他鲜见的冷淡表情，语气里满是嘲讽。“道理说得很好听，但我觉得你过于乐观了。”

“这样的电影有多少人会看到，又有多少人看过后会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事实上这个比例太小，小到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不，”付一心打断他的话，“不是我太乐观，是你太悲观了。你总是对变化视而不见。质变是需要量的积累的，如果连问题都没法看见，人们又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呢？”

沈林摇头，他想反驳，但又不想把气氛弄僵，于是抿着唇保持沉默。

付一心有点生气。

“如果想反驳我，说出你的观点，有理有据就行。为什么要保持沉默又要让我看出你的不满，你现在的演技很差知不知道？”

沈林反倒笑出来，搂住付一心的肩膀哄他。

“我很少和别人讨论类似的问题。如果这个度把握不好，容易变成吵架。我不喜欢吵架，也不想和你吵架。”

付一心停住脚步侧头看他，眼神上下打量着，好像在看一件古玩。

许是神情太过重视，与他对视的沈林有些紧张，搭在付一心肩膀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自头顶散落下来的树影笼罩了人一身。

气氛朦朦胧胧，暧昧不明。

“哪有这么容易就吵起来。”说完付一心抬步往前走，完全忽视夏日的闷热，任沈林温热的手臂穿过肩颈落在他的右肩上。

温度黏黏地透过棉质衣物，冒泡似的汗珠一颗颗挤进他的毛孔。

“再说，比起吵架我更讨厌敷衍。”

“下次不会了。”沈林老老实实地道歉，“那还要继续讨论吗？”

“我们俩已经产生分歧，再讨论下去晚上也不用睡觉了。回去洗个澡歇着吧，明天还要好好学习呢。”

他们已经走到寝室楼下，进入大厅后付一心下意识往右走，被的沈林搂住往南楼走了。

也许是暑假留在学校，付一心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有不少人没有回家。

“你以前暑假回家吗？”两人一边爬楼一边聊天。

“我？”沈林的背上已经显出一片汗迹，但还是没有松开胳膊。

“刚上大学的时候都会回家，大三后导师拨的任务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去了。”谈到这里，沈林是很怅惘的。他立志要看遍这个世界，心里却总是带着牵挂。

“那今年要复习不是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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