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天予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长途的疲惫被一杯牛奶瓦解，一晚上都没做梦，但也没睡到自然醒，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他接起电话一看，才刚七点。
“天予，德行了！回国都不跟妈说了！”
“妈，你怎么这么早。”天予伸伸腿，又把被子卷在怀里，有点后悔昨天半夜发的朋友圈了。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家。”纪束微那边有拨动碗筷的声音，这个点应该在吃早餐了。
他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昨天睡觉没拉窗帘，小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米色的纱帘轻飘着，能闻到点淡淡的花香。
“席远家，我吃完早餐就回去。”
他们母子俩每天都会通电话，这一会也实在算不上有多少话要说，纪束微又念叨了几句，说自己在家等他。挂了电话，纪天予坐在床上迷瞪了一会，看时间算着席远应该也差不多在吃早餐，他下床洗漱。
下楼闻到粥菜的香味，席远已经坐在餐厅，面前的粥碗见底，旁边放着平板，音响里还放着财经新闻。
“早。”纪天予走过去，拉开席远对面的椅子，“有我的份吗？”
紫薯粥的颜色很好看，薏米也煮的很软，一口下去从喉咙到胃里都温热，浑身上下惬意。
“怎么起这么早？”席远将剥好的鹌鹑蛋放到他手边的小碟子里。
七点对席远不算早，他的生物钟在早上六点。但是纪天予不一样，昨天十二点多才睡，七点起是有点早了。
纪天予夹着蛋放到碗里，筷子用力夹成两半，一碗粥变成紫黄色，“我妈打电话吵醒我了。”
席远说，“等会继续睡？”
“不了。”
经常旅行，纪天予的倒时差技能已经点满，一觉睡醒，已经完全适应北京时间。而且他向来睡不了回笼觉。
在他这没有餐桌礼仪那一套，纪天予拿着手机，昨天晚上发了朋友圈，今天就收到了几条问候消息，他看了看，不是很重要的都用表情回复。
看到裘越昨天晚上凌晨三点发了个朋友圈，内容是一长串骂人的，底下裘叔叔评论了个问号。可以预想到裘越醒来时被教训的样子，纪天予笑得呛了口粥。
席远用筷子警告似地敲敲他的碗，又把豆浆递给他，纪天予挺怕的，放下手机喝豆浆顺顺气。
“你看裘越，估计这条忘记屏蔽裘叔叔了。”他喝完，拿着手机给席远看。
席远看了两眼，“昨天跟他去哪玩？”
“酒吧呗。”纪天予说。
席远把他的碗拿过来，又盛了一点粥，语气淡淡的，“什么酒吧？”
“……普通酒吧。”佛缘这个酒吧确实挺普通的，但是派对有点与众不同，这就没必要和席远说了。
饭桌上安静下来，只剩下用餐的声音。纪天予太久没吃过这么地道的中式早餐，昨天最后一顿也是在飞机上吃的，喝了三碗粥才作罢。
他答应纪束微吃完早餐回去，打算蹭席远的车回去。
箱子还放在门口，他在客厅里转了转，没看到昨天那件风衣。
“我衣服呢？”纪天予在脏衣篓里也没看见。
“扔了。”席远把碗筷从洗碗机里拿出来，一个一个放进消毒柜里。
“我那衣服！”纪天予叫道，他那衣服可是新款限量！
“下次再敢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把你衣服都扔了。”席远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打开水龙头洗手。
纪天予走到他身边，水柱下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有力，这双手他牵过，握过，连掌心的纹路他都记得。纪天予见他关了水龙头，给他递了几张纸擦手，“你怎么知道？”
席远把手擦干，定定地看着他，“三个口红印。”
昨天晚上乌漆墨黑，他在舞池中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摸了几下，什么时候留的口红印他还真不知道。
纪天予跟在他身后出了厨房，上楼，“我也不知道是那么个派对，下次不去了。”他也确实不喜欢那种氛围。
“只这样？”席远在楼梯转角处停下，居高临下看着他。他的五官很俊朗，脸的线条分明，就算是没有表情，平淡的看着你也有点审视的味道。
这眼神，跟少年时期差远了。
纪天予笑了笑，张开双臂，“来一个，欢迎的拥抱呗？”
席远还没回应，就被纪天予拥住。他一只手还放在楼梯扶手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感受到肩膀上纪天予的重量，耳边听到细微的声音，他问，“怎么了？”
纪天予声音闷闷地，“你怎么不抱我？”
席远硬邦邦扔下一句，“回国不告诉我，还想我欢迎你？”
纪天予松开他，转身下楼，“不抱就不抱。”
楼梯还没下一阶，手腕被身后的人拉住。纪天予扭头看他，嘴角却压不住，“干嘛？”
“刚刚算认错吧。这个才算。”席远好像有点无奈，放开他的手，两手张开一点点。
这个房子纪天予也有参与设计，哪个地方能看到什么风景，他都一清二楚。就像现在席远站的地方，背后有一扇圆窗。这扇圆窗的周围是米色的，上面细雕着玫瑰的样式，窗外是娇艳盛放的玫瑰，胸前背后都能感受到隔着衬衣传来的温度，纪天予下巴放在席远的肩上，圈住了面前这人，这一方属于他的小天地。
席远的公司和去天予家里的路并不顺，绕到他家门口时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天予想叫席远干脆进来坐坐，但是考虑到席远这个工作狂自律到一种恐怖的程度，他收回了想法，和席远告别，自己进门了。
他家和席远家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清净。家里的阿姨只在做三餐的时候出现，他们上班的时候阿姨才会来打扫下卫生，都不习惯有人在旁边时刻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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