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大学士家有三女,个个花容月貌在京中颇负盛名。其幺女容貌更是貌若天仙,只可惜听闻其虚有其表,实则心智不全,是个痴愚呆傻之人。
长女已嫁入宫内为妃,还剩了次女和幺女,均年已及笄,尚待字闺中。故而上门求娶次女之人接踵而至,大学士夫妇若提起幺女,均都摆摆手面有难色,婉言谢绝。
怨不得他们,就算其长得再好看,谁又愿意娶个傻子呢?
而今,大学士全府上下最头疼的便是幺女的婚事。虽说其才刚入待年,无需这般着急,但实则其是个不祥之人,府内人皆对她有所忌惮。
在她髫年时初见征兆,一日忽指着其父柳正泱说爹爹没钱,没过几日其父就在街上被偷去了荷囊。后对其母杜若滢说阿娘腿痛痛,没过几日其母就在净身时踩滑摔断了腿,卧床静养数月才好。这时,府上就有下人对柳氏夫妇二人说她是不祥之人,柳氏夫妇心疼幺女不愿承认,只说是巧合罢了。
又过一年,府内本都忘了此事。有一日她和次女柳夙月在院内玩耍时,忽哭道阿姐生病了。柳氏夫妇吓了一跳,天天守着次女结果其还是起了高热,且迟迟不退引了肺炎,柳家高价各处寻请郎中来医治,折腾了整整一月才见好。
此事之后,柳氏夫妇便信了幺女真是不祥之人,匆忙收拾了别院,将其与柳家隔离开。尔后,府内果真安然无事。
毕竟还是亲生骨肉,血脉相通,柳氏夫妇还是会时常去看望她。但几乎每次前去她都窘态百出,不是磕破了头,就是划破了手,或者崴肿了脚,衣服又总是脏兮兮的,狼狈不堪。故而,传出了痴傻之名。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柳家终于盼到了幺女待年,家中只要有人上门求娶便都会带上她,只望能早日把她嫁出门。
阳春三月天,云淡风轻时近日午。学士府院内,草木苍翠繁茂,靠墙围起的竹篱笆内繁花满园。有一明眸皓齿女子正靠坐在凉亭栏杆上,纤细白嫩的手捏着蜜饯桂圆一个接一个送入嘴中,嚼的眉眼弯弯,津津有味,不时传出吧唧吧唧声,姿态颇为不雅。
站在一旁的小侍女看看不远处柳氏夫妇又送走了一青年才俊,又看看眼前之人满不在乎的模样,忍了又忍,终于开口道:“小姐,您慢点吃吧,这般姿态若让旁人看到,怕是又要说您闲话了。”
柳夙歌秀眉一挑,又送入嘴中一个蜜饯桂圆,事不关己般含糊道:“怕什么,都知道我是傻子,还能说什么闲话?”
“再说,回院里我又吃不上这般好吃的点心了,还不赶紧多吃些。”说着捏起一个递给小侍女,眉开眼笑道:“容佩,你快也尝一个,口感香甜软糯,甚是可口。”
小侍女容佩惶恐地摇摇头,又觉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就随她去了。
堂屋内,柳氏夫妇相对无言,均是愁眉不展。许久,柳正泱一声长叹道:“我看,只怕是这夙歌要养在柳府一辈子了。”
杜若滢霎时脸色惨白,手持帕子捂住嘴,开口便带了哭腔:“这可如何是好啊…”
静立在杜若滢旁的柳夙月抬手轻抚她后背安慰,若有所思片刻,忽觉计上心头,开口道:“阿娘莫哭,女儿倒是想起一人或许可行。”
“何人?”
“哪家公子?”柳氏夫妇一同开口,望向柳夙月,神色间满是期待,恨不得听罢就立刻携礼上门拜访。
“威武侯家次子。”
话音未落,两人登时脸色大变,柳正泱连连摆手摇头道:“且不说歌儿性子痴傻,那威武侯家是京中高门望族,怎敢高攀?这可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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