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齐(1/2)
叛逃的流客步履匆匆,所行之处曾有千百次擦肩而过,却陡然被拉住袖口,白纱之下一双眼清亮乌黑,一动不动瞧着曾经凶蛮傲世的暴君。
千秋万载倏忽从他眼眸底划过,他的身形顿了一下,却始终往前,被那声打断。“燕礼。”
他抿唇停步,“姑娘。”
“你说过要娶我的。”柳纨提声。
“是家严的话。”他答道。
“你看我,”她冷声,“你不敢看,分明还是对有感觉的,为什么要躲我?我去河泮找你,老渔夫说你去了别的庙。”
“是。”燕礼却始终垂目,不肯抬眼分毫,不知不觉中内唇被牙齿磕得血肉淋漓。
她望向他漆黑的发,:"何时还的俗?“
他答道:“三年前。”
深山绿草间,一叶寂,万壑松,模糊的人影盘腿瞑目祷念。在河流松涛中,如磐石坚然不动。
诸行无常,众生皆苦,六根不净。
“师父,何为静?”
“不见你。”
燕礼举步要离,柳纨却紧跟不休,他往东,她也往东。他往南,她也往南。燕礼终是回头看她:“我造反了。”
柳纨抱剑冷笑:“我知道。”
他用言辞刺激:“你一姑娘家没皮没脸地跟着一个和尚,不知羞耻。”
柳纨冷笑:“现在不是和尚了,顶多算奸夫□□。”
燕礼说:“你离开吧,一个女子跟着我,我行军不便。你父母呢,不去照顾二老吗?”
柳纨想起家中为了幺弟打算贱卖亲女的双亲,脸一冷:“死了。”
燕礼停步,转头看她:“你怎样才肯走?”
柳纨冷笑:“吻我。”
燕礼一顿,脸色霎时燃了一片火烧云。
柳纨继续冷笑道:“亲吻,交欢,诞子,继承家业,至死方休。”
他脸一黑,摔袖往前,女侠抱剑,寸步不离。
高冠马上,年轻的剑客提着剑好生忧愁。他朝又挪了半步,孔雀蓝纹的锦衣入眼,那一蹙眉,两人几乎擦肩,他抬斗笠,目光交接处,对上一双情绪不明的眼,楚淹开口道:“少卿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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