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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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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彦长年睡不好觉,晚上睡整觉几乎是不可能的,往往一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傅与龄本就不习惯和别人一张床睡,岑彦一动,他就要跟着醒,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这么一夜下来,傅与龄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岑彦还在睡着,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呼吸平稳,即使在梦里,眉头也微微皱着,像个不高兴的孩子。

怕他醒,傅与龄没动,就这么静静躺在熹微的晨光里,缓慢地眨着眼,半梦半醒。直到岑彦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来动去,皱着眉头睁开眼,傅与龄小声地说道:“早上好。”

岑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又闭上,闭上又睁开,一脸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傻乎乎地嘟哝道:“早。”

傅与龄掀开被子坐起来,说道:“我去弄点早餐。”

半晌没听到岑彦回答,傅与龄以为他又睡过去了,转过头去看,发现岑彦趴着抱着枕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忙问道:“怎么了?”

岑彦说:“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话没说完,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

“真好闻......”

“不要乱说话。”傅与龄脸上发烧,随手把岑彦掀开的被子盖在他头上,趿拉着拖鞋去做早饭了。

江城一中的食堂不错,傅与龄在家里比较少开伙,洗漱过后凑合着煎了鸡蛋和培根,冰箱里有牛奶,搁在餐桌上看着还算丰盛。岑彦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急匆匆地洗漱换衣服,鸡蛋培根一块儿往嘴巴里塞,边吃边说:“快迟到了。”傅与龄慢条斯理地和牛奶,岑彦嘴里咬着牛奶盒弯腰穿鞋子,一阵风似的出门了,门还没关上,又把头探回来,压着声音说道:“老师,待会儿见。”

没等傅与龄答应他,他就走了,只听到外头的电梯“叮”一声。

屋子里马上静下来了,初到江城的时候,看着这间空空荡荡的教室宿舍,傅与龄只觉得静得可怕,连呼吸都有回音。现在屋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岑彦来了又走,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但屋子里却像是满满当当的,傅与龄不由得心情大好,把桌面收拾好,在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发现自己一直翘着嘴角,连忙把笑容收了,作出一副稳重的样子,整理着装,出门上班去了。

傅与龄走进班级里面的时候,只觉得班里的氛围有点奇怪,反应了一下,想起周末在饭堂的那一出,恍然大悟。于燕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一旦有人稍微吵一点,就要发脾气,比平时暴躁一百倍。邓岭比平时还要咋呼,时不时就要嚷嚷两句,但于燕一点儿都不理他。穆晓和林之之这两个平时就安静的人,现在更安静了,几个当事人里,只有岑彦跟没事儿人一样,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书,时不时还自己傻笑。

傅与龄是个新手老师,面对青春期的高中生们更加不知道如何下手,沈卿已经休了产假,傅与龄帮她上课,她的近况,大家都不敢去问,每当想起这件事时,傅与龄心里都有点沉甸甸的。新的生命就要降生,与病魔拉锯的生命却在日渐枯萎,像一个轮回。

一节课上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在认真听的,一向淡定的傅与龄都有点上火了,期中考马上就要来了,学生们却心不在焉。

“这里,”傅与龄一指黑板,“明白了吗?”

底下只有一两个人回答,声音有气无力的,傅与龄曲起手指,敲了敲黑板,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这里,明白了吗?”

岑彦大概知道他要生气了,连忙大声回答道:“明白了!”

其他人都被他的大嗓门给惊着了,像从梦里醒过来似的,稀稀拉拉地回应道:“明白了——”

下课铃响了,傅与龄要批评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最后只是把书重重地放在讲台上,说道:“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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