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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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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与龄坐在无人的心理咨询室里长舒了一口气,穆晓已经被校医带走去处理手脚上的擦伤了,只是他带着哭腔说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关上的百叶窗外依稀有个人影,傅与龄走过去,将百叶窗拉开,果不其然,岑彦就站在窗外,脚踩在绿化带里,趴在窗台上,笑着朝傅与龄眨了眨眼。他身后就是学校的新种的白兰花树,阳光被枝叶筛成碎金,落在地上和身上,白兰花新开,清香扑鼻。偶尔有风吹过,会有枝头一两朵带着清香飘落到草丛里。

“你听了多久了?”

岑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求求你,上帝,别让他们弄得我跟其他人一样,我喜欢有点不同。”

一个字都没差。

刚刚讲的时候傅与龄只关心着穆晓的反应,现在回过神来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摘下眼镜来擦了擦再带回去,是他习惯性的掩饰动作,掩饰那一瞬间的不自在。

“你不要说出去。”

“我才不说,我早就知道了,”岑彦撑着窗台跳进来,轻巧地落地,像只灵活的小豹子,“只有邓岭那个不长脑子的才不知道别人喜欢他。”

傅与龄留意到他的手肘上还是血糊糊的,根本没去处理,他说道:“你怎么回事,伤口不管了?”

岑彦熟练地在心理辅导室的最下层抽屉里摸出双氧水碘酒和棉签,堆在桌面上,朝傅与龄那边推了推,说道:“校医手太重了。”他边说还边皱了皱鼻子,十二万分的嫌弃,然后毫不见外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将校服的短袖又往上卷了卷,堆在肩膀上,露出肌肉线条紧实的手臂。他原本左手腕上戴着一串木珠子,那天在食堂打架的时候勾断了,等傅与龄回头去看的时候,散落的木珠子已经被清洁阿姨清走了,现在岑彦的手腕那儿换成了一只手表。

傅与龄无可奈何地坐下来,用双氧水一点点地帮他清理伤口,双氧水在伤口表面滋滋滋地冒出白色的泡。傅与龄一开始还紧张自己手重,时不时地看岑彦的反应,后来见他完全没事人似的,甚至还哼起歌,就放心了。

他随口问道:“邓岭呢?”

岑彦不哼歌了,支着手托着下巴看傅与龄。

“我把他赶去校医室了。”

傅与龄已经从穆晓的口中知道了所有,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跳楼,他说自己胆子小,从来没有想过自杀,但舍友为了帮断了肋骨的朋友找回场子,将穆晓的日记本——他们就是从这里知道了穆晓的形象,拿到天台上,威胁他要扔下楼。

本子落到了小平台上,穆晓要去捡,被误认为要跳楼,他窘迫难当,怕被发现的无措、长期隐瞒的压抑、被排挤欺凌的痛苦,让他在那个高空上失去理智,他那一霎那说不定真的想跳下去。

傅与龄帮岑彦清创后,发现伤口挺深的,不痛才怪,可岑彦就是一点都没喊疼。

岑彦依旧像个好奇的孩子,盯着傅与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仿佛他连睫毛震颤也是有趣的。

“傅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男的喜欢男的,穆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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