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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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谱上的几首歌都很简单,不过一小会儿,傅与龄就将几首歌连起来弹熟了。
琴房里开了空调,玻璃窗都关着,空调的风轻轻吹拂素白的薄窗纱,岑彦跟没骨头似的顺着墙越坐越低,最后整个人躺在琴房的木地板上,双手举着手机,跟着傅与龄的琴声哼歌。
慢慢地,傅与龄原本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
听到琴盖盖上的声音,岑彦从地板山坐起来,问道:“弹好了?”
傅与龄将曲谱沓好,点头道:“好了。”
“老师到时候要跟我们一起唱啊。”
“我不是只负责伴奏吗?”
说起唱歌,傅与龄真的有些为难,他琴弹得好,节奏音准理论上都没有问题,但唱出来就是差那么点意思,所以他也从来不唱。
“怎么能不唱呢。”岑彦坐回到琴凳上,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来教你。”
如果是几天前,傅与龄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甚至连伴奏这个任务也拒绝,但到了现在,拒绝的话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说出口了,他叹了口气,重新把曲谱摊开。
岑彦不动声色地往傅与龄那头坐了坐,指了指着曲谱的开头,重新把琴盖掀开,伸出一根食指,从白键上轻快地扫过,像孩子在检阅自己的玩具,最后在其中一个键上果断地摁下,清脆的琴音响起,正好是第一句的第一个音符。
傅与龄没料到他也会弹琴,不失惊讶地扬起眉毛,换来岑彦一个得意的微笑:“老师先唱第一句。”
岑彦身上有股薄荷味儿,可能是衣物柔顺剂,也可能是他今天带了一颗薄荷糖,谁知道呢。傅与龄低下头,摘下眼镜,又再次重复擦镜片的动作,再戴上,轻咳两声,感觉到嗓子发紧,脸上无端有些燥热。
“微风吹起刹那——”
傅与龄的粤语说得蹩脚,自己都觉出唱得不好,一句歌声从嗓子眼里掷出去后,荡在空落落的琴房里,戛然而止。
“停顿的地方不太对,老师你听我唱。”
岑彦表情认真,一只手撑在傅与龄屁股后面的琴凳边沿,另一只手张开,在琴键上流畅地弹出一串音符。
“微风吹、起刹那,长滩记、载仲夏——”
他真的唱得好,低回时带点沙哑,扬声时又清朗。
阳光一点一点在木地板上移动,从来在自己领域如鱼得水的傅与龄,第一次像个笨拙的孩子,在岑彦的带领下,一点点地唱。
等到几首歌都唱完,岑彦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颗糖,撕开包装纸,迅雷不及掩耳,手指捏着,抵在傅与龄的唇边,挤开一点唇缝,顶在牙齿上。
傅与龄闻到了薄荷的清爽气息,拒绝无门,只好张开嘴,将那糖咬在齿间,含进嘴巴里。
岑彦将琴盖阖上,笑道:“奖励。”
合唱节那一天没有晚自修,学生们吃过晚饭就叽叽喳喳地聚到一块儿。合唱的服装之前就统一定好了,女生一块儿买了黑色小礼裙,男生就省事多了,校服礼服,再配个黑色小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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