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偷人事件(1/2)
这个某人就是聂卫东。聂卫东乃本乡红日山人,二十年前,屺阳县三大造反派领袖之一,现在是步囩桥区农业助理。红河谷的原话是,当初狗日的聂卫东为什么拒绝将鸟七公路修到七蒃呢?!
关于此公路,1965年,步囩桥区发动沿线公社群众用人海战役修建鸟七公路。仅用一年时间,就将公路修到了永昌街。正当大家热火朝天向永昌至七蒃十公里发起冲击时,屺阳县第一大造反派以偷袭方式将修路工程总指挥、县长郭启凡抓走了。第二大造反派又将副总指挥牧马仁抓走了。第三大造反派在聂卫东的率领下,别出心裁将修路群众全部驱散回家。
理由是,永昌、七蒃之间的红日山有五七干校,是三F分子劳动改造的地方。谁把路修到那里,谁就是三F分子!如此,鸟七公路止步于永昌,直到将军母嵒孕媳死亡。
然而,骂归骂,路的问题还得解决。虽然,区委书记少室山给永昌下的死命令是在一个月内筹集到一百五十万元修路款,但凭着他红河谷或者李鱼的能力,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好的办法是发动永昌和七蒃两乡的农民投工投劳。以前的“鸟永公路”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达成的。可是,包产到户以后,创造过许多人间奇迹的投工投劳已经行不通了。不但本乡群众坚决反对,而且七蒃乡干部也坚决不同意。无他,七蒃有省道317线经过,他们没有迫切修路的愿望。
有一句话,叫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就在红河谷焦头烂额之时,紫罗兰提议,可否用官升一级的办法,鼓励全乡干部各显神通去弄钱呢?红河谷觉得可行,但会上遭到了乡长李鱼和人大主席柏树坪的反对,副书记列缺不置可否。不得已,红河谷强行将方案上报到区委,区委又上报到县委。
过程可能有些曲折,但报告最终还是批下来了。由于县常委会批准了该方案,碰头会上,柏树坪、李鱼和列缺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红河谷当机立断决定召开“永七公路攻坚克难动员大会”进行宣布。
台下的干部听后,一开始反响还算不错,认为这种升官的方式很特别。但冷静下来一思考,觉得这个方案近乎天方夜谭。如果真的有谁能弄来150万元,也不会待在永昌这个鬼地方熬日子了。不期而至的沉局有些出乎红河谷的预料。惯常的红河谷点将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所谓红河谷点将,即是红河谷点到谁,谁就要站起来发表感言,表达决心。这是红河谷的厉害之处。惯常这类会议,被他点到的往往都是同李鱼有关的人,简称“鱼系”。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对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没有黄镸河的日子,工业助理昌意是“鱼系”第一号。此前是交通助理丰泽猿。再前是教育助理豆乃成。更早是纪检委员凯玄。
凯玄老家本县晒北滩,七十年代末从省政法干部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县纪委。由于为人缺少圆滑,一直不受待见。直到撤社建乡被县长陈皮发现,才空降永昌乡担任纪检委员。没想到经过红河谷“点将”几次后,凯玄学乖了。
教育助理豆乃成乃本县萧贾乡人,七十年代末县师范毕业后,分配到永昌小学教书,后被李鱼破格提拔为乡教育助理。被红河谷“点将”几次后,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味道越来越浓。
交通助理丰泽猿老家本县进宝塘,七十年代末从芗省交通学校毕业后,分配到步囩桥区交通站。撤社建乡时被李鱼发现,调任永昌乡交通助理。被红河谷“点将”几次后,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工业助理昌意老家本县三口塘,先是以工代干,后在李鱼的帮助下转干并成为助理。由于本乡没有工业,甚至连一枚铁钉都生产不出来。唯一称得上“工业”的,是永昌街上邓少屺父亲开办的打铁兼农机修理铺。所以,他这个助理比农业助理攀龙的地位差得远,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即便如此,还是被红河谷“点将”过两次。
黄镸河来了之后,黄镸河便成为了“鱼系”第一号。众所周知,黄镸河是李鱼在米江小学当教师时的学生。尽管黄镸河在党政办类似于勤杂,干的是食堂阿姨侯车矢的活,但大家众口一词都这样认为。也因此,没有“永七公路”的日子,黄镸河是永昌街头当仁不让的头号谈资。推波助澜者中,除了王弼、蒙古包,还有乡税务所副所长季洁、乡团委书记站超模、乡妇联主任乔旦、乡计生助理左玉、乡农业助理攀龙、乡财经所长堵塞。这些人,简称“红系”。
季洁是步囩桥区副区长屈盖的干女儿,步囩桥镇老巡司女子。出身平淡,与王弼姐姐王莺是高中同学。高考落榜后,以工代干进入永昌乡税务所,一年后转干。
乔旦老家本县禾州,八十年代初县师范毕业后,分配至禾州小学任教。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被校长请到酒桌上给分管文教的副县长行道树敬酒。怀孕事件后,乔旦被调至永昌乡,担任乡妇联主任。据说,当初乔旦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是红河谷果断伸出援手,这才有了行道树一路过关斩将,在原常务副县长重症不治之后顺利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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