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间有虎豹豺狼(上)（1/2）

经受头痛困扰的闻亦又卧床几日起不来，由着柏叔伺候，纵然不是原主，他也被养父的行为感动不已。其实他上一世也是孤儿啊。

“柏叔……”闻亦看着那身影忙里忙外，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臭小子，你哭什么！”柏叔不善言辞，看到小子这模样，竟要斥责。

“有没有止疼药，我知道你又藏起来了。”闻亦头痛得很，没法去解释沟通。

“我没问大夫拿。”柏叔梗直脖子，强硬回答。

“我知道了，柏叔，我那本《草药集》呢？”闻亦

刚醒来睡不着，想看书打发时间。

“丢了，你就躺着歇歇。”柏叔看也不看书箱子，坐在床边盯梢。

“好吧。”闻亦闭上了眼，强行让自己睡去，只有睡了头痛才不会侵扰。

又是一日清晨，闻亦醒来发觉头不再痛了，披着外衣打开门，前院右角的梨树下满地残花。门边的小菜地白菜绿油油。

看着湿漉漉的地面，闻亦喃喃自语，“昨晚下雨了啊。”

亦儿，你起来做甚么？”柏叔从院门口进来

，见他立在房门，又是一阵质问。

“柏叔，我头不痛了，想起来走走。”闻亦勉强解释。

“罢了，你先穿衣洗漱。”柏叔头疼地很，拿这小子没办法，当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闻亦听得柏叔妥协，迅速回屋换衣裳。洗漱过后，又去厨房舀了热水将就着洗头发。

“柏叔，你去做什么？”拿毛巾擦头发的闻亦瞥见柏叔在饭桌摆好了粥食，就换了绣字青袍系好腰带，挂上佩刀。

“这趟雇主非要求我去走镖，吃了饭便看看书，我请大夫来看看。”

“我头不痛了，带我去吧。柏叔。”闻亦梳完长发，用布巾包了盘紧的发髻，便从卧室里急不可耐地冲进客厅。

“你先吃饭！”柏叔看他如此恳求，简直拗不过，都怪自己太依着他了。

早饭后，柏叔带闻亦去老大夫那里检查，显然暂时没有复发，也并不能预料下一次头痛在何时。

闻亦笑嘻嘻地跟在黑了脸的柏叔后面，去了镇上唯一一家正经的小镖局。

闻亦同其他人寒暄了几句，便紧跟着柏叔，生怕他出尔反尔不带自己去。

柏叔大马金刀地立在门口观察后辈们装好货物，闻亦倒是新奇地张望，拿折扇托着下巴，目光里似乎又在追忆什么。

很快，去往苑州城的镖车出发了，闻亦乖觉地跟和善的施岩坐在一辆镖车前头，因为知道自己是靠着柏叔进来瞧世面的，而且很可能会拖累他们。

车马驶出了启华镇，闻亦坐在车上晃悠悠，又在想:要是我有景西的功夫就好了。景西……

大路渐渐变窄，进了荒郊的山路，望着云层里时隐时现的日头，却也到了中午，柏叔招呼一声，大家把镖车围在一起，就地埋锅做饭。

闻亦掏出佐料也要去帮忙，其实他们做的仅仅是肉汤和蒸米饭。

柏叔夸起了小子近来厨艺长进，可这样说大家都不信，只是碍于面子捧了几句。

柏叔吹胡子瞪眼睛，“别不信，下次你们得空了去我家吃，我给亦儿打下手。”

“老宋，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下次我们就腆着脸去你们家吃白食了啊。”年纪较长的刀疤汉子笑着打趣。

“各位叔伯哥哥，饭熟了。”闻亦感受着热闹的氛围，闻到了米饭香，又搅了搅呼噜冒泡的肉汤，提醒他们开饭。

一个个拿碗抢着分汤，可到了柏叔执勺要给他们按顺序舀的时候，老四直言，“小亦秀才身体不好，先来吧。我们都是些粗人……”说着说着突然忸怩起来，却引得哄堂大笑。

“我胃口不好也吃不得多少，你们先吧。”闻亦发觉平淡之中仍有真情，远离了刀光剑影反而是好事。

“阿泉，若能再选一次，我不想沾染无辜鲜血，只想和你一起煮茶手谈。”景西执黑子诉衷肠。

“好啊。这里被吃了！”崇义泉趁景西絮叨的时候却不留情地围杀了一小片黑子。

“无妨。我就是臭篓子。”景西笑着捧杯沏过一次的热茶递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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