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没有娶到媳妇儿的第八章(1/2)
从监牢里出来,清鹿的情绪便不大好,一路上仄仄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风势愈来愈大。杜衡关心着回去后那十五鞭子,想跟清鹿说话。但察觉她情绪不好,话到嘴边几次,都没说出口。
清鹿偶有异常沉默的时候,这种情况,最不想跟人搭话。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路,回到部落里,肇源正领人举着火把,在路口等她。
看样子,右贤王已经回来了。
他出行乘车,自是要快清鹿许多。
清鹿深吸一口气,走近肇源,笑道:“父王要见我?”
肇源叹了长长一口气,又气又心疼,反问:“您说您图什么呢?”
“就……一时冲动嘛。”
“您这事儿招的,简直……”再叹一口气,肇源知道说了她也听不进去,索性不说了,给她让开路:“行了,您快去见殿下吧。记得把您那脾气收收,千万别再招殿下发怒了。”
清鹿答的利索:“哎,明白。”
呸。
明白什么明白。
清鹿进帐后,贺善直接命她跪下,问她知不知错。
清鹿认错倒快:“知错。”
贺善再问:“错哪儿了?”
“不该随便闯单于帐。”
贺善眉头一皱:“不该随便?”他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该思量好了再闯?”
清鹿不知怎么,竟有些想笑。
到底是亲生的老子,再是看不惯自己,也能猜到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换句话说,她是他女儿,还说不准自己这胆子是跟谁学的呢。
清鹿不答,贺善也没想揪着这一点不放。他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清鹿,缓缓问:“你同那汉人,是怎么回事。”
清鹿眉头轻皱,不自在的动了动:“没关系。”顿了顿,她补道:“有也是他帮我做祭礼的关系。”
“笑话!”贺善斥道。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自夏祭后,你每隔几日便要去一次北城。百来日的交情,还说没关系,你当旁人痴傻不成?”
这不可能是贺善自己查到的。这是清鹿的第一反应。
自母妃去世后,除了应有的份例赏赐不少之外,他从未管过她。平日里怕是记她都记不起,怎么可能管她去了哪。
不用想,整个右贤王部,有那个闲心查探她行踪的,除了那对母女还能有谁。
真他娘的多管闲事。
清鹿知道抵赖不过去了,索性坦白:“对,我喜欢张骞,您想怎么样吧。”她直直的看向贺善的眼睛,一脸的坦荡倔强,破罐子破摔。
贺善眯了眯眼睛:“不准再见他。”
“凭什么?”
“我说不准你再见他!这是命令!”
“凭什么!?”
“啪!”
帐内响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声,贺善额角青筋暴起,清鹿被他打的猛地偏了脑袋。不一会儿,一个清晰的火红的巴掌印便出现在清鹿左脸上。
清鹿保持着偏着头的姿势,仔细感受了一下脸边火辣辣的疼,突然笑了一声。
贺善举着手,打完以后,显然也愣住了。良久,才将手掌捏成拳头放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声音一下子就疲惫了很多:“出去,领了刑罚,好好在帐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年节后,便与琦琦胡完婚。”
清鹿简直要被他的霸道逼疯:“当日您一句也没有问过我便为我订了婚,如今又一句话便要我完婚,十年了,父王,我倒真想问问您,我到底哪儿做的不对,让您对我厌恶至此?”
贺善不答,半晌,仍是那两个字:“出去。”
清鹿不为所动,倔强的看着他的背影,扬声质问:“您给我个理由,凭什么您可以娶汉家女,我却不能嫁张骞!”
贺善猛地转过来,抄起手边桌上的黑铁刀鞘便向清鹿砸去:“你放肆!”
刀鞘鞘面贴着清鹿的左颊划过,擦的生疼,又是重重一条两指宽的红印,与巴掌印混在一起,整个左脸都肿了起来。幸亏鞘尖是圆滑的,没有划伤皮肤。
清鹿的发髻乱了一缕,从左颊边落下来。她冷冷一笑:“您每次都是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只会打我。呵,若我说的有错,您为何不敢辩驳?”
“笑话,你是我女儿,我需要同你辩驳?我告诉你,这婚事,你嫁也得嫁,不嫁我便绑了你嫁!”
清鹿向来吃软不吃硬,别人硬,她便更硬。她看着贺善,一字一字道:“除非您杀了我,不然,我不嫁。”
贺善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她,冷冷一笑,朝帐外吩咐:“将居次拉下去,鞭三十,一下都不准少!”
清鹿眉头皱都不皱一下,迎着贺善的目光,笑:“三十就三十,我说什么来着,您也只会打我撒气,还会什么!”
肇源带人进来,便听到这一句。
他赶忙求情:“王上,居次还小,还是个女儿家,三十鞭实在是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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