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聚言欢（1/2）
恰是少年郎，最弄心弦响。
只见秦黑云双目大瞪，心“扑通扑通”的一声接着一声的跳跃，似要逃出胸腔一般，一颗小脑袋也险些扭成180°。
“是他！他果真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一定活着！”秦黑云心里想着这些话，脸色由红变紫，似憋着一口气不忍呼吸。
秦风那厮站在演武场走廊里，同样瞪直了眼睛，似乎像发现了宝藏一般。他比之前更加健壮了，皮肤透着古铜色的光，眼神炯炯有力，似染上了草原的冽风。
秦黑云的余光发现，秦风身旁还站着三个人，心跟随着余光猛搐了一下，一袭白衣，一缕清香，一双夜里发亮的眼睛，也在看着黑云。“是她，原来一切不是梦。”黑云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似要冲淡见到秦风的激动。
人曰：“时光如梭。”可在某个梦里，一个眼神交流的时间，或许会过的格外漫长。可能因为心与心的沟通，放慢了时间吧。
可有人比秦黑云还急迫。秦风之父三步并两步，激动的一把抱起秦风，有力的臂膀使秦风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似乎从没注意秦风身边的人，也没注意的白衣小女童悄悄示意的手。
“你小子还活着！哈哈，你活着！”秦风之父激动的喊着，引起周围人的侧面。小幺村的人也跟着激动起来，但其他村的人，难免有所鄙夷。这么大的汉子了，见儿子一面，居然会哭？
白衣小女童低着头，和另外两位默默的走开了。人群中留下一行泛着清香的行迹。
小幺村的人渐渐把秦风围了起来，连秦虎都从比武台上跳了下来凑热闹。唯独把小屁孩秦黑云给落在外围，因为他小，所以挤不进去人群。
“这会儿的时间过得可真慢啊！”秦黑云郁闷的想着，怎么秦风还不从他爹怀抱中出来，他等的可着急了。过了好一会儿，比武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坐席，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满了人。其他村的人都在安静的等候着，就小幺村的人吵吵闹闹，引来了台上的一阵咳嗽声。
秦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在同样激动的心情下，还记得回头看一看咳嗽声的来源。这一看倒是吓了他一跳，城主徐有尽正看着他，脸上没有愠怒，也没有理解，只有看不出心意的冷脸。
“大家静一静，城主已到，评选开始了！”秦虎赶忙组织众人，众人一听“城主来了”，也瞬间降去热情，片刻之间小幺村的队伍工工整整排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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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远道而来，路途疲苦，但想必有许多趣事和猎货。我锦水台是山户们的家园，这里一定能解诸位猎途之乏。祝各位在我锦水台收获满满。”城主徐有尽缓缓的说道。这人身着深棕色翎衣，随意束发而不冠，仿若是个高级猎户一样，没有半点官老爷的架子。
秦黑云心情逐渐平复，小眼睛好奇的向比武台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他的目光并没有被讲解围猎评比规则的人吸引，反而踮着脚寻到了徐有尽身旁的白衣小女童。
那女童本应不起眼。倒不是面貌不佳，全因其一股淡然的神韵，让人只觉得是浑然天成，未曾想到她也是个大活人吧。但黑云很奇怪，盯着白衣小女童看；女童也有点奇怪，向来淡漠的她，扫了扫秦黑云的附近。秦风也跟着犯傻，一会儿看看白衣小女童，一会儿又盯着黑云的眉毛。
秦黑云傻杵着，直到父亲的手有力的拽着他前行才回神，原来到各村上交白狼尾的环节了。
小幺村20个狼尾有一半装在秦生财的背包里，秦生财快步走到比武台上放狼尾的桌子旁，放下狼尾后静待审核。不一会儿，小幺村的成绩出来了，20根狼尾，排名第5，只有1个入伍名额，恰巧被山阴村压了一头。
“哈哈，秦虎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只有一个名额啊？是不是故意留给自己的？”山阴村的王力刚刚受辱，此刻急着跳出来发泄情绪。
秦虎面色阴沉，瞪了王力一眼，默不作声。王力被瞪的有些气虚，声音渐弱了，可见秦虎不说话后，声音又渐渐的提了起来。
“我山阴村，真是不巧刚好多打了1头狼，21个大狼尾巴，气不气啊秦虎？这一个大狼尾吧啊，真是价值连城，等于多获得一个入伍名额，你小幺村的20个狼尾巴，才抵得上这一条珍贵！”王力继续臊着人。
秦虎更怒了，碍于此刻不是发作之地，只能把一口气逼在胸间。
小幺村的人，本来有点沮丧，此刻也将发泄口堆在了王力身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秦猛性子急，见他爹受气了，就大声喊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去年我们村还压你们一头呢。”
王力摇唇鼓舌，道：“聒噪小儿，溺于往事。是不是你爹老拿这事给你炫耀啊？怪不得今年不行了。”
秦猛脸气的通红，“我，我……”的支吾的几声，不知道怎么回应王力的叫板了。他身旁的秦虎，暗暗的紧握着拳头。
比武台上，吹进了阵阵清风。白衣小女童轻戳了一下城主的衣角，对他说：“徐叔叔，小幺村还有一个狼尾巴没算呢。”她从衣袖中伸出一根指头，指向秦风，并说：“就是他杀的，铁叔叔和莫叔叔也看见了。”
城主徐有尽有些诧异，似乎奇怪女童为什么会求情，然后顺着她指尖看向秦风，更加诧异了。心想道：“这小娃应不满7岁，怎能敌过铁脊狼？是不是荷丫头有意帮衬？罢了，小事而已。”
徐有尽摸了摸长须，站起身走到审核员那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只见审核员直点头，待到徐有尽回座之后，立身喊道：“刚才漏算，小幺村21个狼尾，第4名，增一个入伍名额。”过了片刻后，对着又喜又惑且上前询问的秦虎，暗自叮咐了几句。
秦虎听完嘱咐后，也是诧异的看了眼秦风，但高兴胜于好奇，哈哈一笑便下了比武台。
反观其他村，一个个睁大眼睛宣示着不可思议，连最能说的王力此刻也闭上了嘴巴。有时候人真奇怪，害怕自己未知的事情，尤其是潜规则。不难想象，各村比赛结束后，肯定要探一探小幺村的虚实，难道小幺村真和锦水台搭上线了？
评比结束了，在城主徐有尽发表落幕词后，台上的人员陆陆续续的撤离了，白衣小女童紧跟着城主，倒是回了一次头，只不过看的是秦风。
对于各村来说，真正的“评比”这才开始了，大家开始向前来收货的城主府管家售卖猎货。如果有幸被买家看上，那价钱绝对比村民自己兜售要高的多。小幺村的诸位也匆匆忙忙的摆出好货色，期待着丰厚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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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催人归，夜色晚来临。也许因为城主徐有尽的叮嘱，小幺村的进账十分可观，笑容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众人决定找见酒楼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路上，黑云充当起秦风的导游，给他指东指西的介绍热闹的市场，虽然他也是初来乍到的菜鸟。黑云的父亲和秦风的父亲，彼此都紧拉着孩子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又丢了，而这两名顽童，时不时的“勾肩搭背”迷于繁华当中。
没多久，就到了酒楼。好个简而不奢的店，门口贴着两行鎏金大字，写道：
往而来之皆是客，一朝浮醉入乾坤
秦黑云踮起脚尖，使劲抬头才看到店名：“醉乾坤”。他心里想道：“醉？什么意思呢，听秦风说他爹老喝醉，我咋没见我爹醉过呢？”。小幺村的小孩子是滴酒不沾的，能有幸见一回喝醉人的全貌，也是众多小孩子的一种奢望。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小孩子面前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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