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庄主，失去联系了。”昏暗的厅室内，一名弟子单膝下跪向坐在首席的男人通报道，“确定半刻前已自爆。”“没用的东西。”男子沉沉骂道，“罢了，一个实验品而已。看来还是可行的，现在只需要将这个方法更加普遍化……”

叶辞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五岁幼年时，受了父亲的打，小小一团，长发披至腰间，委屈的卧在书阁地板的软垫上，一边含着眼泪不让它滴下，一边小声背着菩提经。哥哥抱着书进来，与真实经历的不同，并没有只是瞥他一眼路过，而是放下书坐到他身旁，抚摸头顶替他顺着发丝，合着他声音慢慢将菩提经背完。

是小时候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柔。“哥哥，好疼。”小叶辞糯糯的语气尚带着哭泣后的鼻音。“逞强。”叶归抬手抚上叶辞的后脖颈，向他慢慢输送灵气，叶归的灵气与母亲很像，如同春日午后一缕阳光照拂在原木上，是温暖与归属的感觉。叶辞眯眼趴在哥哥腿上，感受暖流在体内流淌，舒服的不行。

在他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叶归俯**轻轻对他说，“回去吧。”

京郊玲珑阁内，叶归趴卧在桌前，他缓缓睁开双眼。此时已是深夜，书阁内灯火摇曳昏暗不清，他手中紧握着叶辞走前丢下的那枚平安佩。今天傍晚，当他回来时发现书桌上的玉佩尤带血丝盘踞，甚是吓人，必是叶辞身处凶险，性命不保。于是他凭借玉佩潜入叶辞梦境中替他疗伤，只是输送了太多灵力，叶归起身时一阵眩晕，扶着桌沿等待了片刻才眼前清明。

自己伤了他的心，算是亏欠吧。有的人有勇气摆脱束缚，有的人却只能带着不甘困在牢笼内，他只能狠心斩断叶辞与这里的联系，将他推的更远些。叶归披衣踏出书阁，这个陪伴他度过二十年岁月的地方，夜晚星空璀璨，就好像十几年前叶辞第一次望向窗外的眼神。他轻呵出一口气，看着它混入转寒的空气中消弭。

叶辞醒来时，他还躺在寒川湖边，也不知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白浪掀天的余波将自己送至此处，只是三颗玉清丸的期效早过，他能够醒来已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叶辞查看了护在心口的锦袋，见雪莲依旧盛开在不停周转的灵力中，这才放了心。他全身冰冷，身上衣物浸了水又在寒风中待太久已经僵硬，勉强起身静坐，靠着梦中输来的灵气慢慢运转全身灵脉，这才逐渐暖和起来。

总归还是欠了他。叶辞想。兄弟连心，他怎么会不知道梦里的哥哥正是本人。

停留在关山的车夫见到叶辞吃了一惊，他面无血色，走路也是撑着把剑走得跌跌撞撞。按照平日，叶辞是极愿意与车夫一路闲扯的，只是他此刻也算是强撑着身体，挑了个最软的车厢，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车夫，便钻了进去沉沉睡了。

从关山到灵岩岛岸一路行驶马车需两天两夜，叶辞便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他头脑依旧昏沉，精神却已好上许多。他从来不沾什么病，觉着自己身体应当是极好的，熬了这次寒才肯向自己服输。

此时去找小团子必定让他好一阵愧疚，于是叶辞脚沾了灵岩岛的地便向着师父屋子奔去，所幸此时门派中没什么大事，月照君仍停留在岛上。看着叶辞推门而入也没责怪他，反而一把拉来探了下他额头，拧眉道“不用探你灵脉都知道，发烧了。赶紧躺着去。”

“好好。”叶辞知道现在月照君心情不甚好，赶紧应道，“雪莲您给收好了，我赔了半条命呢。”“还用你说。歇着吧。”

“哎还有！”

“知道知道，不告诉你宝贝师弟。”月照君朝他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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