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1/2）

张副官愣了愣，轻轻摇头：“崖底湿滑，没有直达小道，派去的人还没回来。”

“张武，你跟了我多久了？”吴世勋捏了捏眉心，声音憔悴。

“回大帅，四年了。”张副官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四年间，你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官，自是深得我喜欢……但今天，你却连着做错了三件事！”官陌的声音愈见发冷。张副官立马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

“我的命是大帅的。”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我要的是你的听命！”官陌将床边的玻璃杯砸在张副官脚边，瞬间碎裂一地。

“那两个死囚如何从牢里逃脱，为何要伤害大帅夫人，本可以严刑拷打审问一番，你却一枪毙命！我命你亲自送覃姨太回府，但你却一直在林子里没走！你是翅膀硬了还是别的目的？”官陌一想起江歌从崖边坠落的画面，心里的窟窿又隐隐作疼。

“在我眼里，大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张副官语气不变，丝毫没有因为大帅夫人的死去而悲痛。毕竟在他眼里，死是常事。任何人的性命，都是蚁虫般不足挂齿，除了大帅的命。

“官职不变，薪资降级，自己去领罚吧。”官陌对自己的爱将也是爱恨交织。

“是。”张副官没有任何反驳的情绪，默默起来准备往外走。

官陌突然叫住他：“等找到夫人，再将功补过。”张副官顿了顿，应声后便迅速离开。官陌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即将炸裂。那种痛到无法言说的感受，让他的心怎么都沉静下来。官陌想起了江歌在最后说的那些话，他一点都不想去探明真相。眼下一切，唯有找到她才最重要。

第三天，派去断崖底下搜寻的人终于传来了消息。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岸边有一只带血的布鞋，还有一只被野兽咬死的狼王。

江歌，没有找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就找不到？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官陌怒吼着，将屋里搬得动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从胸口冒出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恐惧到极点。狼是群战动物，连狼王都能被那莫名野兽咬死，那么奄奄一息的江歌呢？

官陌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他连连摇头。不，她瘦成那个样子，一定不会有野兽想吃她……

他费力安慰着自己，就像一个溺水挣扎的人，努力寻找可以自救的浮木。可他伸手抓去，四周空荡荡，一切皆幻象，没有一线生机。

官陌像失心疯一样冲进了梨苑，床上的覃思思正发着高烧，整个人都病恹恹。

“说！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就去了断崖？那些死囚为什么要绑你！”官陌对覃思思已经没有了半分怜惜之意，直接将她的手腕攥得青紫。毕竟这个女人只是自己解闷找乐的存在，若不是因为怀了孕，母亲又催的急，他怎么会硬将她带回帅府。

可自打她进府，一堆堆破事接踵而来，让他昏了头，也失去了曾视若珍宝的人。那日自己收到匿名飞镖信，说是江歌带领死囚越狱绑了正在坐月子的覃思思，要他孤身来断崖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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