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演出落幕，曲慕陶一路鞠着躬回来，没在人群尽头找见姜由，休息室空荡，问后勤也说没瞧见人，他问：“他没在这儿待过吗？”

“待过吧，我好像有见到，可能是后来走了。”

“出什麽事了？”

“应该没什麽事啊，不过他也不和我们说话，我也不太清楚。”

“好，谢谢你。”

孙小淳扯着脱线的发饰走来，见曲慕陶站在那儿，随口问道：“怎麽了？不去卸妆在这儿干嘛，看你这表情愁云惨淡的，出事儿了？”

“没事。”曲慕陶朝安全出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紧接着被涌来的工作人员挤进了屋里。他握着手机拨电话，没有人接，再问旁人，都说没有看见姜由。

桌子上的书包有拉开的痕迹，一个脖子里挂着工作证的男生见他查看背包，忙解释道：“哦，之前我们那儿缺一张工作证，你不在，我就让姜先生帮忙从你包里拿了一下，待会儿就还你，不好意思啊。”

夹层敞开，是忘记拉上了，曲慕陶单看它发瘪，就知道里头的东西已被取走。所以姜由是发现了那只打火机，气他捡到后一声不响纳为己有，这才负气出走？

开玩笑，不可能，曲慕陶心想。

既然不是这麽幼稚的理由，那姜由为什麽要走。

换过衣服，曲慕陶趁空绕剧场找了一圈，姜由身影是没找见，反倒被十来位迟迟没有离开的观众拖住，他们又是喊他路尧，又是喊曲慕陶，期间怼着脸拍了照片无数。他急着走，观众忙着留他，混乱中一个女孩儿的背包掉在他脚上，没有拉拉链，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女孩儿弯腰去捡，却被人一撞，整个人倒在地上。手被踩了一脚，她痛得大叫，眼见自己的东西被踩烂扫飞，吼声里不禁加上了哭音：“别挤了，别挤了！有人摔倒了！”手背破皮，她捂着伤处抬首，和立在人群中央的男孩对视。

随即，她错愕地看到对方只是冷冷地往这儿瞥了一眼，那双眼睛里空得半点不剩，甚至有些难言的厌恶。她呆坐着，直到终于有人出声喝停，弯腰问她能不能站起来。

这时工作人员也应声而来，几句话控制住局面，一位女职员温声关心她，同时其他人拥着曲慕陶离开，女孩儿的目光只堪堪捡到他一小点后脑勺。

想着是拍照留念，最终闹成了一人受伤的小事故，女孩儿托着胳膊，和同伴一道走出剧院。同伴念念不休那小演员的面孔，连声夸着好看：“长得是真标致啊，靠这脸，我买两场也不亏。”

女孩儿努努嘴：“你觉不觉得那个人有点奇怪啊，不是说长相演技之类的，就是，气质。”

“气质奇怪？哪有这麽形容的。我觉得他气质挺好啊，不过感觉台上台下两个人，路尧这形象有点儿神经质了，曲慕陶本人是小可爱型的。”

“我刚才不是跌倒了嘛，然后我跟他对视了，”女孩儿欲言又止，“他表情好奇怪啊，好像在生气，总之挺可怕的。”

“他瞪你了？”

“不是瞪，就是感觉，他明明看着你，但是眼睛里没有你，看你跟看蚂蚁一样，有点阴沉沉的，你懂这感觉吗？”

“是你错觉吧，可能他的确没有看到你呢。”

“是吗……反正我觉得挺奇怪的。”女孩儿狐疑，但随着话题转移，她很快将这件小事抛到脑后。

另一边，曲慕陶四处找不到姜由，表情的确不大好看。跟孙小淳一行人出来，他手拎着背包，走出半条街，听见前头陈琪轻叫：“诶，那是不是姜先生。奇怪，他怎麽和‘周宾’在一起啊。”

曲慕陶猛一抬头，便见姜由正朝这边走来，身边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个头的男人，是郑易杰。

他暗地皱眉，同时往前迎了两步。郑易杰看见他，毫不避讳地吹了声口哨，对着曲慕陶说粉丝，又朝向姜由说偶像，说完笑了一声，其意不明，但绝不是好意。

曲慕陶脸上挂笑：“郑老师也来看我们话剧？”

谁知郑易杰压根儿不屑接这面子：“当然不是了，我是来找我师兄的，对吧师兄？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儿。毕竟是粉丝的场，总要捧一捧吧。”

姜由动作幅度极大地挡开他的手：“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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