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还是自己独守空闺吧。（1/2）

姬如漪对任殷的脑回路不予置评。

在这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就能让他对这个人的想法不断产生变化。

从一开始的同情之心，到后来想要揍他，现在又成了怜悯关怀——

……他实在是懒得说什么了。

多说无用。

从以前到现在，姬如漪对人的情绪一向很敏感，很容易能察觉到他人浮动的心思，他的思想缜密而又细腻，只是愿不愿意当着开导人的职位罢了。

权当是给自己找麻烦。

加上，他自认自己，很不会说安慰的人话。

姬如漪向来直白，用他自个儿的说法，是一时嘴贫嘴贱，说话轻挑，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又会把对方玻璃心给弄碎了，后果不堪设想。

对着梅邵玉，他会如此温和谦逊有礼，也是因为要饰演好白月光姬如漪这个角色。

他虽对梅邵玉有感情，但至始至终，姬如漪都把自己的定位弄得很清楚。

……可显然，身旁这人与他不同。

姬如漪在脑海中仔细分析推敲，他认为，任殷他这是被自己困在了思考的侷限里，间接产生了对自己的牴触心理，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鱼鱼的死带给了他很大的阴影，以至于到了这个世界见到曲虞后，他开始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了。

在任殷心中，恐怕七皇子就是任殷，任殷就是七皇子。

倒是姬如漪很难拉他一把也不想拉，省得给自己找太多麻烦，只是在旁尽责地做个倾听者的角色。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温柔了。

因为看得出来这人的确是在难过，姬如漪也就懒得继续戳破他明摆着“不对“的地方。

任殷认为好就好，他懒得说太多，顺着他的话回应下去就行了。

任殷开口，缓缓道：“鱼鱼是师尊的原型，是我以前养着的一只白猫，可惜病死了。“

“……不过如上所述，我对师尊跟鱼鱼的情感是不同的，鱼鱼性格温顺，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小白猫，牠很安静、很安静。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把师尊的性格设定成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子。”

“……听起来你考虑了很久啊。“姬如漪斟酌了会用词。

任殷点头同意：“是啊，鱼鱼太乖了。我很少能有哄着鱼鱼的机会。“

“在牠死后我总想想着，如果鱼鱼的性格能在活泼点、开朗点，变成一个没有忧虑，喜欢使性子的小猫就好了。还要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小调皮，有点容易生气，这样我就有理由尽量宠着他，让鱼鱼能有对我发脾气的时候。“

在任殷说着鱼鱼的同时，他的眼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姬如漪明白，任殷所言不假，牠对鱼鱼的爱很深，就像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竭力宠爱着。

“……牠太冷静了，也比普通的小猫要乖，很容易满足。“

“但鱼鱼越是乖巧懂事，我……就时常认为自己给牠的还不够多。“任殷抿了抿唇。

他果然很喜欢鱼鱼。

任殷深呼吸，吐气，试图借此平复情绪。

姬如漪看他这样，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句：“……牠陪了你很久吗？“

任殷点头：“牠陪着我很多年了，鱼鱼是我的支柱，少了牠，我就像失去了什么，就像有些东西，消失了就回不来了“

“嗯。“姬如漪沉吟片刻：“我能懂你的心情，你对鱼鱼的喜爱，远比你所想象的还要多。“

“……但，都过去了。“他淡然地说，起身，坐到任殷身旁，轻轻拍了拍任殷的肩，姬如漪算不上很会安慰人，：“……如果你一味沉浸在过去，对曲虞不公平。“

“……兄弟啊。“任殷顿了顿，接着，慢慢地笑了：“我认为吧，沉浸在过去不是件坏事，死了才叫人难过。“

“我只是比普通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走出来，而这个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长，长到了我亲眼见到了曲虞，我才又一次体悟到自己是有多么愚蠢。“

“我一直在逃避。“任殷自嘲地说：“在来到这世界的一段时间内，我还是不敢置信，这世间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么一个……滑稽可笑的现实。“

姬如漪道：“那你现在还认为，见到了曲虞，极为可笑至极？“

任殷摇了摇头，他抬起头：“可笑至极的人是我，光是我的作法，本身就是场错。“

“我只意识到了自责，却没发现到，我这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兄弟。“

“我以前没多宠着鱼鱼，鱼鱼太懂事了，所以我让高傲的师尊能信任我、能愿意对我好、在《伏天九歌》这本小说中，会偶尔对我撒娇，剥下他表面严酷的面具。“

“我之前只单纯地想着“我想对他好“，但没意识到我用了错误的方式，只是我不愿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对曲虞寄托了错误的情感，但……越是将他的故事写下去，写到后来，我就把曲虞当作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任殷哽咽地说：“……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是鱼鱼的替身。“

“他不应该为此而存在。“

“更不该为此而诞生。“

“他就是曲虞。“

“……也只是曲虞。

姬如漪看他这副魂不附体的模样，轻声叹息，开口问：“那你为什么又让他死了？“

任殷僵了一会，抿了抿唇，他低下头，痛苦道：“因为……我以为我，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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