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1/2）
对于大多数宇智波族人来说，一族领地受到袭击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们早就已经习惯敌人的突然攻击，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需要将一切交给他们一族的战士就好，因为他们的族地从未被外人攻破过。然而这次族地差一点就要森川一族侵入了，从未遇到此等严重之事的族人都慌了，幸好族长及时出现狠狠打击了森川一族，不然族内损失恐怕得不少。
然而遇见这等事之事，几位长老却是没有出面进行指挥族人作战，族人跑去找他们也不见他们的影子，屋里也就横倒着几张桌子。
少数站在长老一边的宇智波族人因此投奔到了斑这边，还包括在两边摇摆不定的族人们也纷纷向着斑奔去。他们知道斑有能力，而宇智波一族里的另外两个强者都是站在斑这边的，或许支持斑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但仍旧有不少的族人为了尽忠，即使内心明白斑才是最好的领导者，他们还是不愿意背叛自己的主人。
几天之后，听完火核汇报族地里的情况，斑握着团扇和镰刀站起身来，泉奈微笑着坐在榻榻米上看着哥哥。他身旁的留美面前放着一柄刀，她安静地低头坐着，黑发高高扎起，漆黑的丝带简直要融进黑发，要不是仔细去看的话，恐怕还发现不到。几人面前的是统一身着深紫衣袍的族人，占满了整个神社。
斑注视着恭敬的族人们，打开万花筒写轮眼，团扇一击地，身上的赤色战甲反射着耀眼的太阳光，尖锐的黑发在身后炸开，于风飘荡。
场地里安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他一眼扫过所有族人都面容，宣誓正式开始对一族进行变革。
樱花飞舞之下，原本平静的神社中猛然爆发出一阵铿锵有力的呼声。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后话了。
现在的斑只能解决掉身上的血液，经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头发都要变成红色了，镰刀上到现在还流着血。
他先是用水冲洗了一番武器，然后才脱衣洗澡。
踏入浴池，斑将全身都泡进水里，只露出脑袋。水是冷的，像是南贺川中的河水那样清凉，刚刚入夏，天气在逐步变热，这般水温对斑来说恰到好处。
他的头发晕开在水里，沾了水变得柔顺，撵去了锋芒，乌黑的发丝随着水波柔柔飘荡，像是活了一样。
红色被水稀释开来，慢慢地变浅，最后消失。身上的粘稠感经过水的洗礼消除掉了，他放松肢体靠在浴池边上，水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
浴室的环境是微暗的，周围就只有一根火烛在静默燃烧。斑稍微动了一下手臂，随即掀起一大片水声，四周的声音像是被无限放大了，夜风透过窗户的细缝吹进来，院子草丛里虫子的喧嚣清晰传进屋子里，似乎还有一股清香飘进来。斑突然放空了思绪，任凭身体沉下去，他微仰着头，头发全部散开在水里，脸上的什么表情都没有，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斑闭上眼睛，稍稍有些乏了。
一族的事情不足以让他感觉有多焦虑，唯一让他不安的就只有泉奈。而这不安感完全打乱了他的心绪，长时间保持紧张让他心力憔悴，经过一战压力终于释放出来，这样他才轻松了不少。
纵使留美已经承诺她会救回泉奈，但毕竟她是宇智波一族的女子，在没有多少医学基础的条件下独自学习医术，再强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
比起宿敌千手一族来说，留美的医术恐怕只能勉强打败他们族里一些中等水平的人吧。但在这种条件下，她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不是斑不相信她的能力，而是他必须得往最坏的方面去考虑。
毕竟留美她不是神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如今忍界中，医术最为强大的就只有千手柱间一人，如果有他的帮忙，泉奈的生机会不会又多一分……
直到感觉手指已经泡出皱纹，斑才离开浴池，展开毛巾随意擦了一遍身体。
换上浴衣后，斑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明明泡的是冷水，理应让人更清醒，但心里稍微轻松过后，疲劳感一并涌出来，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先前晚上，他算是彻夜未眠。而今夜有睡意，却又不能休息。
他还记得那天他躺在床上，身体已经有些疲惫，可就是睡不着，身子也没力气，精神活跃得都能跳起一支舞来。他暗示自己放松，强迫自己入睡，但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泉奈虚弱的脸。
泉奈……
他惊坐起，睁眼却被月光晃了下眼。
屋里黑漆漆的，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没入黑暗。月光撒进来，地面落下一大块皎洁的白玉，窗子的轮廓都鲜明起来。抬头就可见的树是黑的，葱茏的树叶周边隐隐有些光亮，叶子半白半黑，但那颜色并不纯粹，白的那一边有带有翠绿；黑的那一边染着沙青，又或许混杂了更多的颜色。
夜晚总是那样宁静，像这个世界上是什么都不存在一样，一切不过是幻觉。
斑无暇去感叹夜景有多么美丽，而且他并不是喝酒吟诗的文人，对此景也多说不了什么。他只感觉心里烦躁得狠，连带着脑袋胀痛，像是太阳穴被人用拳头狠狠地击中了一样。
第二天天才朦胧亮，斑就已经来到了医馆。
远处的天空泛着一点鱼肚白，周围却又是暗沉的，山峦重叠，线条格外清晰，只是那山是深色的，鲜明的线条将它和天空分离开来，才认得出那是山。
留美坐在泉奈身边，见他进了屋才起身迎接。斑看见她的身旁站着火核，他身上没有带刀，看样子他整个晚上都一直陪着她。
“族长大人。”留美跪坐着，弯下身子，轻声道了声。
“斑大人。”一旁的火核低头鞠躬，以示尊敬。
“泉奈的情况如何？”斑对两人点点头，问道。
“泉奈大人已经没事了，估计今天就会苏醒。只是伤口……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愈合，或许还会留下后遗症。”留美顿了一下，回应道，“这不是普通的刀伤，但也不是中毒，更像是有股力量在限制伤口恢复。”
斑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一边的火核有些紧张了。
留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斑，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犹豫了半天才接着开口说道。
“可能……泉奈大人以后再也不能做忍者了。”
留美知道她这句话的严重性，无法做忍者意味着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而且泉奈还是斑之弟，要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战斗了，他反应会如何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毕竟一个常年站在高处的人，突然就跌落下来，失去了骄傲，任谁都无法接受的吧。
“这样……”有一瞬间，斑的杀气迸发出来，但立马就收住了。尽管只是那么一瞬，但留美还是不自觉地感到全身发凉，和族长相比起来，她什么都不是。
“很抱歉，族长大人。”她努力控制着声线，尽可能保持平稳。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斑垂眼看她，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刚刚那怒气似乎都是假的一样。
留美低下了头。
“斑大人……”火核略微担忧地打量着两人，战士的直觉让他总感觉接下来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明明已经是初夏了，但空气里冷得要命。
留美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站起身给斑让了步，接着直径走向火核。
＃＃＃
南贺川不停在奔流，随着夏日到来，水位上涨了不少，水流的速度也越快了，像是赶集似的，哗啦啦冲击着河里的岩石，力量足矣将整块岩石掀翻。
千手柱间坐在河床边，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携带，仅仅穿着族服，安静地等待着斑的到来。倒是一边的扉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手里还拿着一把苦无。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差不多移到了斜角边，南贺川的那头才隐隐有个人影出现。柱间听见声音伸着脖子仔细确认，扉间却是皱起了眉头，握着苦无的手不自觉地紧了。
最后斑缓缓地从林里走出，今日他什么武器也没有带，像是和柱间心有灵犀一样也只是穿着自家家族的服装。他身后还跟着个人，那人身材纤细，头上扎着个辫子，扉间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泉奈，直到见到那人抬起头，那精致的五官展现在柔光下，他才确认是个女子，顿时放松了不少。
“哟，斑！”柱间微笑着向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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