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我看见青草，看见草丛簇拥的花朵，看见你，这时有风吹过，我闻到了百合的清香，也嗅到了你。”
程洋掏出纸巾，沾了沾血，随手扔到垃圾篓，在别的同学窃窃私语中进了班 。
老何和王琦同时转过来瞧着他。
“程洋，曲雅茹人呢”老何问。
“身体不舒服，说是回家了。”程洋道。
“什么？回家了？我身体还不舒服呢，你看看给我挠的？”王琦气哄哄的指着脸上的两三道抓痕，又指了指肚子“后来还踹了我好几脚，我现在还觉着我的肚子很疼呢！”
“她想就这样走了，不可能，我要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好好治治这泼妇！”
程洋：“王琦，她和我说的是，你骂了她，所以她才打了你。是不是这样？”
刚才闹哄哄的王琦静了下来，全班同学的目光也转到他身上。
“程洋说的是真的？”老何严肃的看着他。
“……”王琦红了脸，底气不足，“我只是说她穿的很古怪，本身不就是吗，穿的奇装异服，又是从职中转过来的，看着就不是个正经人，你看看我的伤口，她打人跟个疯……”
说到一半的王琦看着老何支支吾吾的又说不出来话。
“也就是说你先嘴欠的说了人家人家暴脾气揍了你对吧？”老何说。
“……其实我…”
“行行行，别说了啊，你让我咋说你？你这个性格要改下，私底下说说别人也就罢了，还敢明面上说人家，要我我也揍你。”老何一摆手：“你看看教室被你们弄得，赶紧收拾收拾。”
“老师，曲雅茹她……”王琦看着形势不对，又指了指脸上的伤，急忙问道。
“好了,我知道的，你这边先去医务室治治，曲雅茹那边我也肯定会收拾她。”老何转身冲程洋摆摆手，“你给我过来。”
程洋看了眼不死心的王琦，安排了别的同学护着他一起去医务室，被王琦一甩手直接无视走了。眼神中多有对他的不满。
走廊上空荡荡的，现在已经过了第二节课，隔壁班里传来一声声读书声，老何半趴在栏杆上，吸着烟，对他招招手。
老何吐了口烟，透过烟雾黑框眼睛下的眼神格外的亮堂，：“我教书这么年，她这样的‘事精’算是第二个。”
程洋皱皱眉头，用手摆了摆鼻前围绕的烟雾，老何瞅见了，笑了笑把烟踩掉：“遇见的‘事精’你也算一个。”
“吸烟对身体不好，老何你也少吸点。”程洋说着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顺手丢到垃圾桶里，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行了，知道知道，这么小年纪那么八婆。简直和我家那口子一样。”老何吮吸了口杯子里的茶：“这次的事，虽然是王琦起的头，但是是曲雅茹先动的手，这要是闹到警察局，曲雅茹也是要付全责的。”
“王琦这孩子我也知道点，好嚼舌根，这次也算是给他长个性子，不过曲雅茹她就这样走了也不合规矩，我会和她父母打通电话，你既然是她的朋友加同桌也私底下跟她好好说说，既然来了咱这学校，好多习惯都要改些。”
程洋汗颜，他和曲雅茹算是连朋友也说不上，况且之前，他们之间也隔着很深的烙痕，就连同学二字都有些牵强。
程洋：“我尽量。”
“好，进去让同学们收拾下教室，乱糟糟的，幸亏这堂是我的课。要是别的老师，闹得更大，弄完之后让同学们先自习，你去看看王琦，我还要去开个会呢。”老何抱着茶杯，站到班门口又叮嘱两句。
待老何走后，程洋又吩咐了班里打扫了下凌乱的桌椅，下楼安慰了几句王琦，王琦还是一副赌气怒火中烧的模样。让他头疼了一阵。
“程洋你不用说了，你连人都给放跑了，咱们之间也没话说，明天等着吧，我一定让我妈来收拾她一趟！”王琦脸上贴着好几个纱布，透过纱布振振有词道。
“明天？估计你后天都见不到她。”程洋心里默默的想着，突然有点同情王琦，又安慰了他两句，闪身走人。
也真不出他所料。过了三四天的曲雅茹真的没有来上课，老何打了电话了，家里人也说不知道她在哪，程洋这几天去找老何每回都看见王琦的妈妈，依稀觉得老何的白头发是连养生枸杞茶都救不过来。
他第一时间被老何拜托，可他是真不知道曲雅茹会去哪，他想起那群摩托车，和曲雅茹拥抱嬉笑的那个男生，不由自主地又闭了口。
说不定老何知道真相之后更受打击。
好不容易呆到放学，他已经在王琦凶狠地想要杀人地眼神中生活了好几天还是没习惯。刚打过铃，他就拿起之前就收拾好的书包随着老师第二个出了教室。
可是还是没躲过。
他骑着自行车刚过了一个弯就被拦下。
王琦一脚点着地，侧身坐在自行车上，后面跟着两个同学。
他扬下头有些不悦：“程洋？你什么意思？曲雅茹这几天不来是不是你跟她说的不要来。”
程洋无奈，他哪来的这天大的本事，能吩咐的了曲雅茹，“我真没有说过。”
“我可不信，她和你不是好朋友吗？”王琦说。
程洋真的无奈透了“我还真没有和她那么熟，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这跟我没关系。”
程洋看了眼手表，他还要去接程筠呢，这时候小学也放学了.可是眼前的人依旧不依不饶，这几天没找到人，怒气显然积攒到了最高点。
“你放屁，怎么能和你没关系？在医务室里就你我两人，不是你说出去了，还能是我说的？”王琦一步步朝他过来，推搡着他：“我看你和那曲雅茹也是一样的货色，看着道貌岸然，班长？狗屁！”
程洋被他推的也有些恼火，但王琦脸上的伤还没好，又去了纱布，刚结成一道道黑红地疤痕着实让他气不起来。
“王琦，够了，咱们也算是同班了一年，什么事情算是好商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和曲雅茹真的不算熟，也没暗地里打过小报告。”程洋抓着王琦揪着他衣服的手，强制的抓着放下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也不可能不来上课，你俩之间地事我也不会掺和进去，我先走了，还有急事。”程洋推开他，准备骑车走。
王琦却突然发力，揪着他的头发往后一拽，把他扔到墙上。
“你算个屁！那天要不是你把她拽走，让她先回家，她能一逃这么久到现在都没见人影，你们俩干嘛呢？按住他，我今天非让这个龟孙吃一下我那天被打的厉害！”
后面两人犹犹豫豫：“这事要是让学校知道了……”
“屁！知道了又怎样，他先对不起我的！我不会供出你俩的！快点来！”程洋一边躲着王琦的拳头，看着那两个人犹犹豫豫的上前按住他的胳膊。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王琦这是一定要拿他出出气，他侧着脸，看准时机连忙踢了王琦小腿，那两个人心里有愧，抓的不紧，却还是拖住他的时间。没逃过，王琦回过神又重重地踹了他的后背。
程洋被三人挤到墙角，他用手臂紧紧地护着脸和头部。王琦又是泄愤地骂着脏话狠狠的揣着他的腿和肚子，“跑？跑！让你跑！”
看样子是冷静不下来了，这一跑。彻底激起了王琦地愤怒。程洋护着头，感受着从腿部穿来地疼痛。
按理说现在是放学时间，来往的学生应该很多，但程洋走的是条小道，王琦三人又把他围到了小巷子里。来往的人看到这场景也都是匆匆而过。连热闹都不敢看太久。
“轰隆隆”，摩托车驶过地声响，那摩托车好似在小道上转了一圈，又突然没了声响。
程洋地心里突突地跳着，王琦一拳打到他地肚子上，他地肚子一缩，蔓延至全身地疼痛席卷而来。王琦似是不懈力，又在他膝盖上踹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
“好了吧，王琦，再打下去会出事的。”一同学担忧道。
“他这算什么！曲雅茹在班里打我有多狠，还是在那么多人地面前！老子地脸都丢光了。不光打他这样，曲雅茹回来了我也踹死她！”
“我听说曲雅茹在四初中是一姐的，还和社会上那帮人混在一块，不好惹呀王琦。”
“哼，哪又怎样！一个破职中！我爸可是公安局的。照样收拾她！”王琦又发泄的踢了一脚他。
程洋下意识地躲过了，他扭头地一瞬间却望见巷口的女生。
“啪啪啪”有掌声从巷口传来。
王琦望了过去，脸上的愤怒又深了一色，：“好呀，正愁找不到你，小贱人自己送上门了。”
程洋艰难的站直了身，抬起头望向巷口。
巷口的曲雅茹一蹦一跳，连看都没看王琦三人一眼，她抬着头 ，像是带着怜悯啧啧两声说道：“程小羊？我以为你现在混的挺好的，想不到还是这副狗样。任人宰割。”
曲雅茹的眼睛很大，大而清澈，像是单纯而迷茫的小鹿，如果除去深而厚的眼影、宽宽的眼线，和嘴边的嘲讽。
程洋捂着肚子不言不语。
一旁的王琦又怒火中烧 ：“好啊，你是不把我放眼里是吧？无视我！”
“对对对，我特么为什么要把你放眼里？你是我的眼屎吗？”曲雅茹嬉笑的转过身，说完抠了抠眼角，“好恶心呀。”
“你，你个贱人！我今天不把你打残我就不叫王琦！”王琦怒道。
身边的两个同学连忙拉住他：“王琦，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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