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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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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她半张脸埋在他胸前,面无表情地听着云中鹤是如何体面而虚假地应付完所有的问题。

远处的枯木颓败而衰老,褐色的枝干远远望去像是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向天空伸出的最后一只求救的手,南翎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她的脸色竟也比那枯木也好不了多少。

喧嚣,鼎沸,不怀好意,貌合神离,一切的惺惺作态都在上车后戛然而止。

一同收走的还有他揽在她肩膀的手。

“去妖管局,然后送夫人回家,”他顿了顿,声音骤然变得狠厉,“回云家。”

肩上的触感依稀还在,手机里传来了部下的死讯,南翎平静地删去了这条信息,腹部的伤口又痛起来,像是有人拿着锯齿在伤口上来回割据,刺得她脸色惨白。

她瞥了瞥他的左手,原本戴有婚戒的无名指已经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在食指换上了他本体形象的戒指,银色的羽翼泛着冷冽的光,金属冰凉的质感和他本人一样森凉。

他恨她,她这样想着。

愈是爱的深,恨意便来的愈是凶猛。

所以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呢?像你这么孤傲的人,想必不会满足杀了我。那么是囚禁我?还是……毁了我?

只是阿鹤,我不认命,从来都不。

下车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便打算离开,她扯了扯嘴角,“再见,阿鹤。”

下一秒一股重压猛地向她袭来,他眼中的金色冷酷而狠厉,脸上的每一寸纹路都写满了对她的恨意,“不准再喊这个名字!”

脖子上的利爪陷进肌肤,再稍稍用点力就能把她脖子拧断,她将枪口往上提了提,脸上的微笑淡漠而讽刺,“松开你的手。”

车窗外的青阳立马将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夫人,把枪放下!”

“松开。”她依旧微笑。

他眼中的金色淡淡褪去,怒气被他生生压下,掐住她脖子的手还未松力半分。

沉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暴虐地如同不容侵犯的君王,周身都是森凉的寒意,“不许再喊这个名字!喊一次,我杀一次。”

重压骤然散去,他凛然的下车,一方手帕被狠厉地甩在座椅上,透着触目惊心的白。

这是用来擦拭触碰过她的手帕。

南翎望着它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属下坐上了副驾才反应过来。

腹部的伤口又疼起来,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去我的住处。”

“夫人,云队长说过——”

一支枪抵在司机头上,他闭上了嘴巴。

南翎淡淡地瞥了一眼副驾上的手下,这才想起来他是奉命杀狮妖的杀手,被她挑过来做了护卫。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十七。”那是一只刚成年没多久的狼妖,声音还透着少年特有的清冷。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地向后掠过,南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想起来了,你是我选过来的,那时候你还挺瘦小的。”

“是,若不是夫人要了我,我就要被卖去其他脏地方了。”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没再说话。

十七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她脸上那道浅浅的泪痕。

下车的时候南翎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她撇开十七扶住她的手,撑着车身艰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屋内走去。

“把那个抽屉里的麻药拿出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青阳那小子竟敢把麻药给我减了!”

说完这句话她愣了一会,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怕疼这种话。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老了,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只是被捅了一刀,怎么就觉得这么疼?

大概真的是老了吧,她自嘲地笑了笑,再度闭上了眼睛。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白,碎碎叨叨的话语在天空回响,一转眼又是云中鹤强行替她戴上戒指的画面,突然腹部一痛,他满眼恨意地将刀插进她的身体。

南翎猛地惊醒,腹部的伤口早已愈合,她想起来,距那件事结束已经过去半年了。

她走下床,冷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打进屋内,一阵夜风吹过,树影在地上斑驳摇曳。

她赤脚走在屋内,轻轻打开了苏澈的房门,这孩子睡觉又把被子踢了。她无奈地笑笑,小心地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

白天纷乱的思绪又朝她涌来,睡意顿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她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坐在阳台上点燃一根烟,不远处的枝干上,摄像头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在这暗夜里鬼魅又森凉。

翅膀从背后放了出来,软软地垂在阳台上,毛茸茸的耳朵也现了原型,她便以这样半兽的状态孤零零地坐在阳台上,时不时吐出一阵烟圈,半藏着她的眉眼。

半年过去了,云中鹤果然如他所说开始一寸一寸折断她的羽翼,那些被派往人界的杀手不消三天便找不到踪迹,新训练的特工还未露面便惨死家中,环绕在她房子周围的是一个又一个毫无死角的摄像头,时时刻刻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北歧的事情落定,他再度就任魔都分队队长,以更森凉更铁血的手腕摧枯拉朽地除去挡在他前面的每一个人。

她往外扩张的每一只手都被他斩断,沐非止的产业和关系链也因他的故意为难而遭到重创,一同被打压的还有洪禹辰,这位奉行人妖平等的北平分队队长,因云中鹤严格的人妖禁令而举步维艰。

那件事情改变的不止是他的声音,还有他愈演愈烈的处事手段。他曾经的风格是不近人情的严酷,如今的他暴虐的如同一个君王,天崩地裂地摧毁一切胆敢反抗他的人。

权力是什么?权力于云中鹤而言便是监狱深处的阵阵哭嚎和水泥桩中的累累枯骨。

一件件被刻意渲染的人妖冲突在妖界广泛传播,掀起妖怪对人类的恐惧和厌恶。

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云中鹤的“刺杀”引起整个妖界的愤怒。

电视中他痛心疾首地站在被杀死的刺客前控诉人类对刺客的洗脑,“这就是精神受到污染的结果,人类妄想玷污我们的血统,窃取我们的科技,还妄图控制我们的思想……”

那时洪禹辰气得关掉了电视,“明明是他在搞□□!有了权力还不够,还要控制整个妖界的思想!前几天被抓进去的那几个孩子不过是在网上驳斥了他的部分言论,居然被他以宣扬人妖恋传播邪教思想的由头抓了进去!南翎,他比你还狠!”

她淡淡地垂下了眼睛,选择性地忽略了洪禹辰对她的看法,给他递了一杯水,“控制妖界是真的,为妖界好也是真的。他这人虽然暴虐,但在人妖恋上确实没有私心,那是他少有的信仰。”

洪禹辰冷笑,“你是想告诉我,不怕反派有文化,就怕反派有信仰?”

她笑了笑,妖界现在已经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对他狂热的个人崇拜,那些妖亢奋地举着他的名号四处宣扬人妖恋的危害。与此同时云中鹤已经越来越暴虐,铁血早已不够形容他,妖管局上上下下噤若寒蝉,半点也不敢反抗这位几乎一手遮天的局长高徒,而她对提纯血统药物的研究依旧一筹莫展。

“若他是个玩弄权术的野心家也就罢了,可他在这些事上半分私心也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禹辰,你死心吧,只要云中鹤在一天,就绝不会允许你推行人妖平等。”

“那你又何必和我一起创立那个研究所?”

她罕见地愣了愣,人妖平等并非她的初衷,她对这些禁令从来都没有兴趣,云中鹤从不承认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她只能在那支药上下功夫。她笑了笑,“我只是不想妖界再出一个归垠那样的半妖了,若以后真的有半妖出生,我也能给他们注射健康的提纯血统的药物,省得他们愤恨地长大。”

洪禹辰的声音不禁放软了几分,“自从你收养了两个孩子,倒是变了不少。如果……云中鹤有可能威胁到你的性命,你会杀他吗?”

她挑眉,眼中是漠视一切的寒意,“小禹辰,别以为我收养了两个孩子,表现出那么一丝丝的母性就会变得温柔善良。谁也别想杀我,包括他。”

一支烟燃尽,险些烫到她的手指,她将烟头扔到垃圾桶,猛然想起苏时和洪禹辰的婚礼快到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连苏时都成年了。

她站起身朝屋内走去,向十七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查内鬼。”

这两个月她接连遭到刺杀,一个刺客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替大哥报仇,她蹲在尸体旁看了很久,终于在记忆中找出那张相似的脸,那是她做杀手时接到的一个任务。

只不过,她是北歧这个消息究竟是仇人放出去的,还是云中鹤放出去的,就不确定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知道我身份的仇人不是被我就是被你杀了,阿鹤,是你放出去的,对么?

会议室的白炽灯大开,照在脸上惨白又诡异,南翎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感受着上面的纹路是如何压进自己的指腹,忽然她轻轻笑起来,和善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各位都跟我很久了,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数。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妖管局每次都能拿到我们的名单呢?”

众人脸色不定,屋里寂静地发颤,南翎带着笑意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像一条毒蛇,色彩斑斓外表下是致命的毒素,“你说奇不奇怪,亦纾。”

“夫人!”她的声音刚落,亦纾便被身边的两个人猛地按在了地上。

南翎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随手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原以为云中鹤在我身边只插了一个人,没想到还有你,你藏得够深的,连脸都动了,把你找出来可费了不少力。”

亦纾冷冷地回道,“夫人,杀害妖管局员工,是要判重刑的。”

南翎歪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哎呀,我一不小心把你放在妖管局的纸质文件烧了,再也没人能证明你的身份,这可怎么办呢?”

亦纾身体一僵,南翎迈开步子便走了出去,“今天辛苦你们来陪我做这场戏了,把她解决干净。十七,送我回去吧。”

亦纾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美艳狠毒的女人,眼底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夫人,您既然早知道她是卧底,何必亲自来?您前几天遇刺的伤还没好。”

南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这个寡言的少年,“我来是告诉云中鹤,他把我监视得再紧,我也有法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十七,我听说半年前你找青阳打了一架。”

十七一愣,立马低头说道,“夫人说他把你麻药减了,我气不过,便去——”

“不用解释了,”她打断他的话,“在我身边做事,首先要学会活着,你不是青阳的对手,贸然过去只会送死。我要的是忠心,不是莽撞。”

“是。”

“你也成年了,有时间找个女朋友成家吧。”

十七的耳尖突然泛起了红,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喜欢女人。”

南翎挑了挑眉,“那就祝福你早点找个男朋友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梯猛地一震,爆炸的声音骤然从上方传来。

南翎脸色一白,爆炸的方向,来自会议室。

十七立马掏出枪护在她身前,电梯门开的一刹那,青阳的身形迅速的钻进电梯和他缠斗起来,南翎趁机逃了出去。

走廊里跑步的声音戛然停了下来,路的尽头站着云中鹤。

他高大身影半藏在黑暗里,羽制的披风自肩上自然垂下,红色的地毯上是一抹墨色的下摆,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红交织在一起,让人只觉得森凉。

身后的十七已被青阳制服,亦纾乘着电梯安然而下,寂静的走廊里他和她平静的对视,几步的距离,咫尺天涯。

他并未打算走过来,走廊里回荡着他沉冷死寂的声音,“夫人,我说过会让你看着你的势力被我一寸一寸折断,你瞧,你的心腹全没了。”

眼前闪过部下的脸,她脸色惨白的说道,“你故意让我找到亦纾的。”

他笑了笑,“曾经我让你信我,你不听,非要选择沐非止来保护你。可如今你看到了,你的部下因你而死,哪怕你再厉害,这段时间都无人可用。夫人,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也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可惜你不听。”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阴影中不紧不慢地走出,“我顺手还把你媒体方面的朋友解决了,从此你就哑了,没我的命令你向公众传播不了任何消息。景年茴一开始还不听,可把她的人类小女友一抓住,她就什么都答应了。”他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愤恨,连带着声音都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黑色的影子离她越来越近,他逼近了她低声说道,“和你一起长大的景年茴都不舍得放弃一个流着低贱血统的爱人,你却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我,夫人,你可真狠呐。”

南翎嘲讽地笑了笑,她仰头望向云中鹤,“我是北歧的消息,不也是你放出去么?”

“你在我背后使了这么多绊子,我自然得让你转移转移注意力,我对你很有信心,要是这么容易被那些小喽啰杀死,你也不配做我的夫人了。”

他微笑地替她挽了挽凌乱的碎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和洪禹辰创立的研究所马上就会因操作不当出事,你什么都没了。别怪我心狠,夫人,我是在保护你,当你对沐非止没用的时候,他自然就放了你,你说对不对?”

南翎眼睛一颤,耳边温热的呼吸已经离她远去,他踏步往电梯走去,一丝不舍也无。沉闷的声音回响在走廊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她心脏。

电梯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浑浑噩噩地朝走廊尽头走去。

她该说什么呢?他从来都偏执又疯狂,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是她低估了他的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在保护她,其实干的每一件事都在报复她。

可阿鹤,那个研究所是我背叛你之前创立的,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创立它,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毁掉了我给你的最后一份爱。

她从来都不信宿命,企盼着能在这身不由己的世道艰难活下去,可当他击碎了她最后的一道防线时,她还是痛彻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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