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二十四年前

呈安隶属于杉郡自治区下的一个小县城，与邻国靠一条蜿蜒巍峨的山脉阻隔着。

现在正是呈安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前几天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二轮大雪，一连好几天昼夜不停地下，要不是出动兵力出来铲雪，估计交通会更加糟糕，路边到处是一堆一堆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

城里的人们在极力地抵御寒流，除非必要，没人会在这种鬼天气里出门。

今天雪倒是停了，但却比之前更冷了，冷到黄书婉一推开车门就缩着瘦小的身子狠狠颤了一下，骂道：“这鬼天气，真是活遭罪了。”

她浑身裹得严实，但还是冻得浑身僵硬，迎着冷冽刺骨的风，她怀里抱着一个保温桶快速钻进了县医院。

这是附近最好的医院，是呈安百姓看病的指望。但对于黄书婉她们来说，却并不这么认为。

黄书婉进了室内才觉得舒服了些，没有刚才那么要命了。

“咚咚咚”她走到一间病房前，快速敲了几下。

里面的人问，“是谁？”

“是我，快点开门。”黄书婉原地不停地跺着脚，对于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南方的人来说，北方的冬天确实冷的不像话。

门从里面拉开，护士正在给病床上的韩灵秋挂盐水。

黄书婉关了门进来，她安静地看着，护士将针头扎进韩灵秋苍白到泛着青的皮肤里，韩灵秋痛得闭了一下眼，用细瘦的胳膊撑在病床上，显得她圆圆的肚子更大了。

护士调了一下输液速度说，“等挂完叫我，”说完就要走。

“哎护士，”黄书婉一把拉着护士问，“她什么时候才能生啊？”

护士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陈述道：“今天早上主治医生说各项检查都很正常，再等等吧。”

黄书婉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县城足足待了两个星期，再也受不住枯燥，嘀咕说，“昨天就这么说，今天还要等。”

护士像是没听到她的抱怨，转身关门走了。

房间里韩灵秋和黄书婉都不说话，韩灵秋靠在床头垂着眼看自己隆起的肚子，黄书婉放下带来的保温盒就走到窗户边坐下，无聊地翻着今早买的报纸，盯着娱乐版面也不说话，这半个月日日如此，刚开始几天两人还努力找点不痛不痒的话题来打破安静，后来等得久了，两个人都慢慢适应了等待，也习惯了病房里的沉默。

韩灵秋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肚皮说，“你帮我去问问主治医生，有没有催生的办法，”说完后，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烦躁地皱了一下眉眼，淡眉明眸瞬间变了样子。

“算啦，都等这么多天啦，顺其自然吧。”黄书婉把报纸翻得哗哗响，纸张发出的清脆声响像是在驱赶着沉默带来的压抑。“刚才陈茹夫妻俩又打电话来问孩子生了没有，看样子他们挺着急的”说完继续看她的报纸，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天啊！”黄书婉看着报纸突然叫了一声，起身走到床边，指着报纸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对韩灵秋说，“汤邵辉真的要跟你爸合作啦？”

韩灵秋看了报纸，缓缓叹了一口气，爸爸还是做到了，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卖掉女儿也要搭上汤邵辉，他终于心想事成了。

“哎我说，”黄书婉聪慧地转了转那对漂亮的大眼睛，低声道：“你不会是被你爸逼迫才会......”她觉得打听韩家的隐私不好，事关重大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韩灵秋消失了几个月，黄书婉是她最好的朋友，联系不上就只好去问她爸爸，她爸爸说韩灵秋毕业之际在国外很忙可能没接到电话。

韩家从韩灵秋的爷爷白手起家到如今韩灵秋的爸爸韩鸿斌在商界长袖善舞，周旋在一些资本家之间，可见其颇有手段和心计。

黄书婉觉得韩鸿斌的话显然是搪塞她，正好她要出国一趟，就顺便去韩灵秋学校附近的住所找她，她在住所里看到了明显是怀孕了的韩灵秋，这才撞破了好友的私事，韩灵秋迫不得已向她求助，自己才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陌生而破旧的小房间里陪韩玲秋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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