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败局（1/2）

梅结嶙峋，骨傲清奇，然其枝节斑驳，已有枯败之气，一片卵叶颤巍巍冒尖，勉其难支撑一股强生之意。指尖冒出幽幽青蓝之光，呈涟漪状缓缓套拢，那光拂过之处，皆回光返照、枯木逢春，斑驳缓缓消失，浅褐表皮掩盖不了其内之青，一股温和的催生之意，掠过黑气，缓缓吞噬本枯败之节，那本苟延残喘的梅树，在顷刻间，扭转败局，泥土缓缓抖动，生命的破土而出的急促。咒语缓缓从殷红的嘴唇中吐露而出，亦子抒周身冒出清淡的气流来，闻之耳目一新，见之神怡心旷，无形的力量，安抚着梅树，那梅树缓缓安静下来，气流肉眼可见地从根部流向枝头，那唯一的叶芽儿，也精神抖擞起来。

最后一句咒语结束，亦子抒睁开墨黑的眼眸，在流波中，那眼尾微微上挑，昭示了他内心的波动。那本消停的梅树，在刹那间剧烈抖动起来，枝头上逐渐长出花苞，一朵一朵梅花开出，鲜艳如血、妖冶四射。

成了吗？他勾起了嘴角，端起了盛开的盆栽，缓缓走到窗边，那殷红如泣血般的梅花，在阳光下，愈发灼灼生光，日光透过薄薄的花瓣，投射出出了纤细的脉络，忽然……那些由里到外的生气，如同枯竭一般，逐渐变得迟钝，梅花以肉眼可见之状枯败，一阵风吹过，“哒……”，花朵缓缓掉落，叶片枯萎、枝干龟裂，那株红梅，在那么一眨眼，耗尽而亡，空气阴冷下来，一切回到了起点。

亦子抒拈起地上的花儿，端详着，深邃的眼神，让人再也琢磨不出其中的意味了。

还是不行……

果然……还是需要那个东西。

梅花在他指尖再度绽放，可惜只是无根之花，他轻轻将花朵掩埋在盆栽土中，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在无可避免的轮回。

笃笃笃……敲门的声音。

“进来。”如同知道来人一般，门自动打开。

风儿望着窗边亦子抒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盆枯死的梅树：“公子。”

“怎么样？”

“已经结丹了。”

“这么快？”亦子抒眉头一皱，“不是有赭石泥人吗？”

“木姑娘修炼的速度愈发快速了，泥人已经竭尽全力了。”

见亦子抒不语，风儿试探道：“半个月后便是武林大会，公子可有定论？”

“你照顾好木姑娘。”

风儿一惊，双膝下跪道：“公子，万万不可！”

“风儿，你可知……”亦子抒背过身去，“无论是谁。”

无论是谁拿到，那都是一番腥风血雨，这是不可避免的。

“公子！”

“出去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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