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秋天的天气变化极大，前天还是个闷热的蒸笼，后天又是秋风萧瑟，冰冷的风轻而易举地探进厚实的衣物里头，直接刮入了骨髓。

叶鹤把自己裹在厚实的衣物里，出门前还系了一条围巾，仍然禁不住地瑟瑟发抖，实在搞不明白周声是怎么做到一件短袖套一件薄薄的外套还面不改色神色如常的。

叶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而且拉链还是开的。

教室里面的窗户和前后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里面空气不流通，憋闷得令人难受，因此平常课间休息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还是会在教室里的，现在大部分人都去走廊上透透气。

教室里头闷，自然就少不了昏昏欲睡的学生。

“读完这一段心理描写，我们可以得知主人公表达的是什么情感？对主题的表达起到了什么作用？”

“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吗？”

静默无声，一大摞学生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迫于班主任的死亡凝视才没有直接倒在桌子上。

沈老师点名了，“杨逸盛，你来回答一下。”

那个名为杨逸盛的男生一个激灵，本能地站起身来，刺激之下他从昏昏沉沉中暂时苏醒过来，隐隐约约记得被点名回答了问题，却又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只好眯起眼睛努力地辨认沈老师身后那张幻灯片的模样——

半晌后，杨逸盛自认找到了正确答案，自信道：“选B。”

沈老师：“......”

幻灯片一直停留在课前习题的那一张。

沈老师面色平静地喊他坐下了，正当杨逸盛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沈老师微微一笑，打开了窗户，窗外的冷风势如破竹地灌了进来，霎时间整个教室的空气都为之一清。

一群人和周公情意绵绵的互诉衷肠就这么被残忍地打断了。

他们打着哆嗦从睡梦中醒来，战战兢兢地望着沈宪大魔王的脸。

......场面真是既虐身，又虐心。

沈老师长着一张纯天然无公害的脸，表情总是显得分外无辜，他慢吞吞地拉长了语调，“十一长假好像是从后天开始放吧，现在就开始松懈了啊......”

听到放假，一群人眼睛一亮，精神突然振奋。

沈老师看了看表，离下课只剩下十分钟了，干脆也不讲课了，笑眯眯地敲了敲黑板，“那你们知不知道，明天学校组织了一场竞赛选拔考试？”

全班的人都彻底清醒了。

向菲菲勇敢地举手提问：“然而那又和文科生有什么关系呢？”

沈老师含笑反问：“没有关系的话，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全校强制参加。”沈老师拨弄着手上的白粉笔，笑容可掬，“考数理化生哦，你们加油，上学期学过的东西应该都还健在吧？”

“而且明天我的两堂课都被占用了，大家觉得怎么办呢？”沈老师和蔼可亲地发问。

迎接他的，是一双双惊恐的眼睛。

“明天考完好像才下午四点吧？”沈老师笑得如沐春风。

一片绝望的死寂。

他叹息一声，“从你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拒绝。”

全班同学：“......”

“这让我认识到，独/裁者总是没有好下场的，”沈老师轻轻啧了一声，满面无辜道：“但这不代表我的内心会有所触动。”

全班同学：“......”

“缄默是一种语言，”沈老师声情并茂地在讲台上继续逼逼，“你们的缄默告诉我，你们同意了。”

全班同学：“......”

下课铃一响，沈老师就脚步轻快地拂袖而去，在全班同学的眼里，仿佛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

文科生的竞赛选拔自然不会被重视，连考场都没有细分，直接就在班上考了，考试早上八点半开始，多数同学按照平常的作息时间，七点就早早地到了教室，妄图临时抱一下佛脚。

心绪复杂地合上物理教材，发现里面大部分的基础公式都已经被全然忘却，向菲菲缓缓地道：“......鸟妹。”

叶鹤转过头来，“嗯？”

向菲菲双手交叉，目光沧桑：“我要在今天的物理答题卡上写，人生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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