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周声无心和叶鹤抬杠了，他惊恐地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语文书，和叶鹤一起声嘶力竭地、响遏行云地朗读！

仿佛要把所有必考诗文记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叶鹤无语地看了周声一眼，拿起周声放在一边的卷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周声本想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课本上，但是又禁不住地分出一丝心神密切关注叶鹤看试卷的脸色，只见叶鹤看着试卷的眼神从散漫，到严肃，再到锐利，最后化为一片空茫的虚无。

叶鹤倚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抬起手翻了翻周声带来的试卷，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充满了苍凉，“周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小到大的语文老师都是谁？”

周声：“......”

他满腹委屈：“不教我就不教我，干嘛嘲讽我？”

叶鹤哎了一声，只好去扯周声的衣袖，难得地放软了语气，“不是嘲讽你，你看看......”，他从自己的文具盒里取出一支黑色水性笔，用笔头点了点试卷上划着红圈圈的地方，旁边还写着一句气贯长虹的红色批语：“你眼睛是瞎的吗？”

叶鹤装作没看见沈老师的毒舌点评，清了清嗓子道，“这种题型的模板前天沈老师不是刚刚讲过？”

周声声音低了下去，“我难道不是按照那个模板写的吗？”

叶鹤都要被这家伙给气笑了，他换了支填涂答题卡的2B铅笔，毫不留情地把周声的答案框起来，冷冷道，“要你大概概括一下文章内容，是要你把原文抄一遍吗？嗯？”

周声不情不愿地垂下头，“我错了。”

“我是真的不会总括，太难了。”

叶鹤冷哼一声，“我教你我总括文章内容的独门秘籍，你给我记清楚了！”

周声愣住了。

叶鹤不轻不重地踹了周声的小腿一记，“愣着干什么？都快考试了，还不快给我记上！”

周声如梦初醒，连忙拿起桌上的卷纸，打开笔帽，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叶鹤，让人忍不住想起趴在路边期待地走近人群讨要食物的流浪小狗。

“便宜你这**了。”叶鹤嘟囔道，然后絮絮叨叨他从刷过的所有语文试卷上得出的经验和解题模板，当然还有他的总括文章小技巧。

周声飞快地记录着叶鹤絮絮叨叨的内容，偷眼去瞧叶鹤的模样。

叶鹤的眼底盛满了漂亮的星光，实验室只开了一半的灯光，打在他半边本就白皙透光的脸上，夺目而绚烂，上扬的嘴角弧度不偏不倚，堪堪勾住那一点近乎可爱的小得意。

这是一个少年人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周声心中一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无声息地来到，像一把葳蕤的野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播下的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洒下的露，只有在微风拂过的时候，才会无声地拨了拨他的神经末梢。

但是在周声还未抓住这一点无声无息的拨弄的时候，一切都归于平常，周声没了其他的念头，只是有点高兴，又有点孩子气地想——

什么嘛？说着要不择手段地拿第一，还不是在这里给我传授独门秘籍？

小骗子。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月考当天，叶鹤没有像往常那样踩着点到教室，早早地到了考场。

考场的黑板上一行清秀的白粉笔字——

第一天8:00-10:00 语文10:20-11:50 政治

叶鹤脸上笑嘻嘻地毫不在意，内心把校领导揍得不成人形——妈的语文政治一块儿考，你是嫌我们手断得不够彻底是不是？

叶鹤拿起水杯到考场外面的饮水机接水，叶鹤虽然总是嫌弃学校饮水机里面的水一股子怪味儿，但他今早出来得匆匆忙忙，忘记在家里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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