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有了两个实战经验丰富,且吃了火药的人卖力监督,艺术节的课本剧排练一帆风顺。叶编剧兼任日本鬼子乙,以及向导演兼任家中老母优哉游哉,坐享其成,在片场嗑着瓜子谈人生,笑语连连,引得周声频频回望,眼神中流露出叶编剧很熟悉的哀怨和撒娇。
“怎么样?”叶鹤拨弄着戏服上的纽扣,对着向菲菲道。
“什么怎么样?这部剧不是你写的吗?你没自信?”
“不是指这个,我是说,声哥怎么样?”
叶鹤看着身侧的向菲菲,目光深深,那眼神湖面一般平滑如镜,深处却暗流汹涌,藏着些许自己都无从觉察的骄傲和期待。
“现在的声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席话如同一记重锤,这句话里透露出某种老谋深算的暗示,虽然被叶鹤说话时自带的温柔笑意所掩盖,却在向菲菲面前暴露无遗。
向菲菲叹气,评价道:“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叶鹤付之一笑,理所当然的胜券在握,仿佛从心底最深处就已经认定了某种事实——周声就是最好的。
这是人间难寻的珍宝,只需擦去蒙尘,就值得所有人的爱慕。
向菲菲望着叶鹤,俊秀清隽的美少年没有看向菲菲,而是始终专注地凝睇着不远处的周声,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叶鹤是个爱笑的人,但向菲菲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如此真切的期待和温柔,仿佛周声得到别人的肯定对他而言是比其他任何夸奖都了不起的幸事。
向菲菲默了默,“......那你可真是,辛苦了。”
不远处的周声一无所知,端端正正地排着自己的戏份,深色的皮带把劲挺窄腰收束得笔直如松,勾勒出劲瘦的线条,敬礼标准的挑不出错处,和同场景的参演同学们说话时,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三分笑意,开始时大家都还不习惯声哥平易近人的形象,排练到今日,便早已司空见惯了。
也许周声自己都快忘却了,曾经和别人好好地搭上一句话,完完整整地和对方聊完整个天,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一切改变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一切过渡也将在悄无声息中结束,这煞费苦心一场,也许就只有叶鹤才知道了。
再过一段时日,周声就是更好的周声,是不再偏居一角也不再寂寞的八中双神,他将受到很多很多人喜爱。
等到了那个时候......
等到了那个时候,叶鹤也许就不再是那个最特殊的同桌,不再是周声唯一可选的那个撒娇卖萌的对象,也不会再在周声占据最特殊的位置。
叶鹤每每想起这些可能,都难以抑制心中升起的酸涩感,他不明白这种感受的来由,却能明白这样的感受绝对是叶鹤宽广得无边无际的朋友圈中任何一个友人都无法带来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希望周声快乐。
......
十班选定的排练的地方是学校的录播室,叶鹤求爷爷告奶奶,千方百计才从几个相识的学校干部手里借来的录播室钥匙,这几天的晚自习,教室都是一大片的空荡荡,寥寥几个被剩下的人,都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往录播室的方向瞄上几眼才算舒坦。
录播室的隔音效果很优秀,按照十班那主旋律的剧本,每个人的台词都是铿锵有力、慷慨激昂的基调,临行别母难掩哽咽,泣不成声,到了高潮更是一片喊打喊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和惨叫交织在一块,假如真的把彩排放在了教学楼,说不扰民叶鹤自己都不信。
录播室是学校自己录制播出校内新闻的地方,灯光明亮,空间宽敞,设备一应俱全,到了重要戏份还能顺势播放BGM调整节奏和酝酿感情,是不可多得的彩排地首选。
不得不说,叶鹤的人脉确实堪称挂逼了,纵观全年级十几个班,享受这种排练待遇的仅此一家,参演者嘴上不说,平常叫上他们牺牲学习时间去排练的时候从来不抱怨的,被骂的狗血淋头也表演的很卖力。
周声接过了功夫指导的重责也没有丝毫懈怠,一群人被他训得服服帖帖,就是叫他们学狮子跳火圈,周声把脸色一摆,估摸着他们迷迷糊糊地也就跳了。
此时年末将至,寒风凛冽刮骨,录播室虽然开了空调,但是排练完一出门,穿着薄薄一身戏服的演员们真能被寒风刮个对穿。
第二天,周声就点了人头,一声不吭地从校门外搬来一大袋暖宝宝,一人分两个,前胸后背各一张。
一群人感动得涕泗横流,抱着声哥的大腿叫爸爸,纷纷感叹被声哥身上的人文主义光环闪瞎了眼睛。
饰演红军甲的陈子路特意趁着休息时间跑过来和叶鹤感叹:“声哥真的太温柔细心了叭,我以前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地觉得他是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呢,这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太阳花啊!绝世暖男!”
叶鹤半阖着眼睛,神情恹恹地附和了几声,看在吹捧对象是周声的面子上,耐着性子听陈子路吹了十分钟的彩虹屁。
陈子路见叶鹤兴致缺缺,识相地告辞,在十班广大群众演员中找到了一大批一起吹声哥的好伙伴,从刀削斧凿的脸颊吹到惊才艳艳的数理化,从承包暖宝宝的出手阔绰吹到声哥塑造的美好人间。
一夜之间,声哥的人物属性表中标签猛增,诸如“周声排练一小时,好事做了一个班”、“高冷校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玩火”之类,其中又尤以女生为最。
毕竟,暖男永远是女生心目中经久不衰的理想型,声哥从此被打上了“外冷内热”的印记,消息传出去之后,微信号加了好几页,表白信息收到了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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