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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吴芳紧盯着她，突然问道：“乔小姐, 你是以前就认识少爷了吗？”

乔音眸光微动, 却是笑容不变，点了点头, 吴芳瞧着，低头叹了口气, 乔音眼里流露出不解的情绪：“怎么了吴姨, 是有什么问题吗？”

吴芳抬眼看她，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李忠前几天跟我这样说，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你……”

乔音听得稀里糊涂, 吴芳看着她继续问道：“乔小姐，你跟少爷是在高中就认识了吗？”

乔音瞳孔一缩, 从见面起, 她便感觉对方对她的情绪有些奇怪, 不是针对, 却也谈不上喜欢。至于吴姨的丈夫李忠, 上回他们在车上碰见时, 他对她的态度已经显而易见。

她压下眼底情绪, 笑着点了点头，“我有去他高中学校参观过。”

“那就是了, 那个人肯定就是你了。”

乔音闻言，不经意扫了眼周围，抄在兜里的手摁下录音笔按钮的同时, 她反过来抓住吴芳手腕，面上神情越发不解：“吴姨，你究竟在说什么人啊，难道跟我有关吗？”

吴芳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在纠结什么，乔音皱了皱眉，却没躲避对方的打量目光。

通过几天来的走动，事实确实如秦息所说，除了吴芳和她儿子李卓以外，整座四合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倒是大前天，她凑巧出了趟门，这才发现，在离门不远处的地方，停了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若不是雪地里显露出的黑色车轮，它几乎要融入雪里，很难引人注意。

她一连观察了两天，这辆面包车都没走，车内人影攒动，却始终没人下来。

直到昨天，她和秦息进行每天例行活动，饭后散步的时候，他们刚走到门口，车内有人降下车窗，那人对着秦息恭敬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她才明白过来，这些人想必十有八九跟秦息认识，不会对她和秦息的安全造成威胁。

而吴芳如今突如其来的问话，乔音不担心对方对她动手，只怕吴芳是知道了什么，有其他目的。

四合院内环境清幽，秦息住的客房却跟她不在一个方位。

于是乔音担忧看向吴芳，抓住她手腕，又追问了一遍：“吴姨，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的，是不是你最近碰上什么事了？要是能帮上忙，你快点说出来，我跟秦息也好快点帮你想办法啊。”

听到秦息二字，吴芳终于回过神来，她轻叹一声，“乔小姐，这样吧，”她下定决心道：“我带你去画室看一下，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说着，吴芳将手里的抹布搭在桶子边沿，取下防水手套，转头同她道：“跟我到这边来吧。”

乔音点点头，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两人来到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间，这里虽然不是正屋，采光却相当不错。

吴芳推开门，墙上挂着许多画作，署名有大家之作，也有秦息和他两个堂兄弟读书时期画的作品。秦息当初带她参观整座四合院时，有带她进来看了，给她简单介绍过。

空气里没有灰尘味，物品摆放也十分整齐，可被搁置在一旁的画板和纸笔，说明这间画室已经有段时间没人使用了。

吴芳走到一个密封的方形盒子前停下，乔音顺着她的方向望去，一个四四方方、毫不起眼的盒子静静矗立在角落，它槽口四周被贴满了胶布。

乔音目光落在盒子上，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没出声打扰，好久后，吴芳回身看她，终于开口道：“乔小姐，你过来打开吧，少爷虽然不让我们动它，但你肯定是可以的。”

乔音迟疑了一秒，慢慢走上前去，吴芳自发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她让出位置。

凑近些看，她才发现这个盒子的老旧，它表面原本漆色已经褪得所剩无多，倒是它外面贴的胶布，看上去很新，像是才贴上没多久。

乔音提起衣服下摆，拿过桌上剪刀，慢慢蹲下身去，将胶布剪开。

随盒子打开，一股夹杂着灰尘气息的书卷味扑面而来，她一动不动盯着里面被卷起来的几卷画，纸张大部分都已经泛黄。

她记得秦息是会素描的。

当年知道这件事后，她还死乞白赖地让他给她画个头像，秦息起初不肯，后来不堪她扰，终是给她画了一副，只是画完后，他又以画得不好的由头将它收了回去，看都没给她看一眼，气得她两天没去找他。

因为答应得匆忙，准备不及，秦息当时用的就是a4白纸。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微微颤着手，将中间一卷规格最小的拿到了手里。

她右手往右行动缓缓拉扯开来。

一张少女明媚灿烂的笑脸跃然于纸上，她双手托着下巴支撑在桌上，笑盈盈瞧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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