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翌日，绝乐坊上。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有人在肆情纵舞，脚上一串铜铃随着舞姿泄出清越的声音。

铃声陡然从高处泻下。

长及脚尖的墨发转出一朵花，缓缓地绽开，又忽地飘落，露出一张尖尖的美人脸。

美人回眸嫣然一笑，赤着脚点在地上，又轻然跃起，一手击着鼓边唱边跳。

却是正巧落在楚怀瑾他们面前。

软软绵绵的淡淡异香在这逼仄的空间一点点弥漫开来。

秦越一如既往地乌沉着脸，风穆青则是面无表情，唯独江寄言的面上露出一点兴味。

楚怀瑾却觉得十分新鲜，前世身为楚二少的他经常去舞厅蹦迪，来到古代后，沉寂得这般久，骨头都快生锈了。

那美人跳舞热情奔放，惹得他兴致也来了，一把抄起旁边放置的小鼓，脱了鞋袜，自顾自地追逐那惊鸿一面的美人去了。

江寄言用扇子抵住嘴唇笑，“没想到左相也有如此风流的雅兴。”

秦越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等乌烟瘴气的烟花之地，虽说性子变了许多，作风却比之前还要糜烂！

幸而这时有老鸨出来招呼，气氛无形之中轻松了许多，“哟！几位贵客，看着眼生啊，是来看如烟姑娘的吧。”

她的手帕在空中甩啊甩，飘来甜腻的脂粉香。

秦越和风穆青皆是眉心一皱。

知道另两人不会搭理，江寄言便上前一步打开扇子：“刚刚跳舞的可是如烟姑娘？”

老鸨拿手绢掩在嘴边咯咯咯地笑起来，“那可不是？我们如烟跳舞可是一绝！”

“既如此，那还劳烦夫人带我们去找如烟姑娘了。”江寄言今日穿了一身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上好浅蓝丝绸开衫，配着手中摇着的金边绸纸扇，尽显文人风雅。

一声夫人叫得老鸨媚眼一收，露出稍微得体一点的笑容，“贵客们还请随我来。”

进了雅间以后，楚怀瑾果不其然在里面跟如烟姑娘跳舞。

四人俱是一呆，不外乎其他，那两人的身姿容貌皆是万里挑一的卓越，纵只能看到背影，仍不掩两人的风华绝代。

楚怀瑾腰肢纤细，跳起舞来的柔软竟也不逊色于久负盛名的如烟姑娘。

只是因如烟姑娘跳的是女步，更显妖娆魅惑。

楚怀瑾的舞步没有那么细碎，却因着他纤细匀称的身姿，也沁出一种惑人的雅致来。

老鸨看得眼睛发亮，“这般风流人物到了她坊上也是一位名角呀！”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肖想肖想罢了，那人光是身上的面料就抵得上她这里一年的收入了，更遑论绝乐坊是这京城里最有名的销金窟。

真是可惜了！老鸨不无遗憾地离开了。

楚怀瑾好久没有这般畅快了，跳得久了，他的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凡事就图个尽兴，累了就盘腿坐在地上，击鼓而歌，唱了一首江南小调。

他的声线偏向清冷，原本甜软黏腻的吴侬软语由他唱来别有一番滋味。

有他配乐，如烟姑娘的舞步就变了，先前是魅惑，如今是轻灵。

如烟不愧是绝乐坊的头牌，最简单的舞步由她跳来也风情万种，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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