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老头一早在反复着的试着刘原明给他买的西服,里面还穿着有些穿年代有些老的白色衬衣,没有泛黄,他不曾穿过几次,只是有时拿出看看,眼泪掉在了上面会紧张。这件衬衣是最后他过得一个生日老伴送给他的礼物,自从老伴死去,他再也没有过一个生日,甚至在那些重复孤寂的日子里,忘了自己多少岁那天出生的,只是觉得自己变老。
这时老头梳着自己稀疏的头发,掉了几根没着一根白发,昨天他刚去染的,头发白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照着镜子转了几圈一切满意。脸了露出了笑容露出了一口有些泛黄的牙,只有门牙有一个很白的牙,但那是颗烤瓷牙,现在他用着还有些难受。只是前些日子他把他那颗摇晃的牙整掉了,说来有些可笑,他想接一个长的插排,却没找到钳子只好用牙咬着电线,咬了几下牙掉了下来,血出的不是很多。
他马上补上了牙,觉得自己还没有变老。
老头刚坐下喝了口水,刘原明领着他的女朋友进了屋子,老头马上站在了起来,刘原名笑着说着,“西服怎么样。”“挺好的,很合身。”老头笑着说。
“这可是飞燕给你选的。”
“我说怎么这么好呢。”
八点多钟他们到了陈柳明的楼下。陈柳明已经坐在车上了准备去迎亲了,又下了车给老头一个拥抱,两人都红了眼眶,这个拥抱一直都存在,只是没有一个好的借口抱一下。上一个拥抱应该是在陈柳明初中毕业的时候,那时候谁的没有红着眼眶。他们的师生缘分没有在那时结束,到了高中他又去了老头的教育机构,他和刘原明一直也是同学,只是那时他们没有拥抱。再到后来刘原明入狱,也是陈柳明跑前跑后,那时他刚参加工作,老头没有表现出一丝谢意。这时的拥抱,老头仿佛说着谢谢,陈柳明收到了当时的谢意。
当锣鼓敲起鞭炮点燃,烟雾飞上了天若再高点就像着云,婚车缓缓离去,老头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仿若每一辆婚车都装着他以前疾苦的记忆,此时正在缓缓离去。车子消失,他转头看着刘原明,现在看着还是一切如初,如着一场梦,他看了他们一会说着,“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他们两人没回着话,一笑而过,老头其实也没有要等着答案。
这一天黑子也结婚,老头和他在洗手间相遇,都多看了对方几眼没敢相认,或许他们彼此本就是过眼云烟。
那天老头喝的非常多,陈柳明把他安排到了主桌,对方大多数都是女方家的亲戚,他们彼此也没有多说着话,但还是举杯畅饮,或许他好久没有和这么一群人一起喝酒,所以他喝多了。老头举着酒杯说了许多话敬着全桌,当他的说话时感觉整个人已经飘了起了来,看着透着光窗边,恍惚看见了老牛和流浪汉,以及曾经的那一群朋友甚至还有着邻居,都在窗边举着杯子。老头一口喝下,眼角泛起了泪花,他此时也不明白是否是敬着桌子上的人,还是窗边那群光晕里面的人。当放下酒杯时,老头的耳边仿佛响起老伴让他少喝点的声音。
当老头晃晃悠悠的出了酒店,回头看着一个红色拱门上挂着,董加川和王梦灵的名字,他笑了,自言自语的说着,“好家伙。”
众所周知,黑子跟姑娘也是在这天结婚,跟陈柳明一个酒店,并且还一层楼上。
那天黑子来得朋友只有武阳和小五子,以及店两边的邻居。那天小五应该上学且快考试了他还是请了假。那天黑子看见小五子和她的母亲坐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欣慰,仿佛自己与父母坐在一起一般。
姑娘来得朋友只有楠楠一个,那天楠楠和他的父亲一起来的,以及楠楠的男朋友。姑娘看见楠楠现在过得这般幸福,眼角泛起了泪花。在转眼看一看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眼泪流了出来。
婚礼当天让黑子更不意想不到的是,他本家的亲戚也全来了也就是他父亲那边的亲戚,他看见过去打了招呼,有些认得出,有些认不出。这些亲戚能来,都是他姨妈的功劳,他姨妈都是一个一个电话叫过来的。那天他们随的分子钱不算少。
当天刚亮,黑子就坐上车去迎亲,那天黑子应该是看见一生中最美的日出,太阳依旧从东边升起带来重复的黎明,洒在了不算整齐的屋顶上恍如洒在海水上磷光闪闪,早起了的麻雀也羽毛仿若也是金黄色,在喧闹的城市仿佛听见了海浪声。路上的梧桐叶也长出了偌大叶子绿油油,不知的名字花在路边盛开,花香与泥土的芬香弥漫了整个城市。当走到黑子书店门口时,那替代梧桐树的树开了花,书店拉着卷帘门,两边的店面也拉着,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重复孤寂的影子。
那天姑娘在他的出租屋里出嫁,小五子说他是姑娘家的娘家人,所以早早的就在房间里堵着门,因为他最小他拿的红包也最多。
风吹动红色窗帘,住在这座楼从没有见过面的邻居也堵在门口看着热闹,黑子弯下腰吻着姑娘脚,给他穿上那一双将成为他们一生起点的鞋子。黑子亲吻姑娘脚时眼泪流了出来,武阳在一边看见便起哄说,“怎么还流泪了,是新娘子的脚太臭了吗?不行再亲一下。”这时鞋子已经穿好,眼泪滴在了姑娘的红袜子上。
抱起了姑娘走出了门的那一刻,仿佛走过了拉萨,走过海边,走过了那狭隘的山路,那山顶稚嫩的绿草在摆动,姥爷正在站在门口看着。姑娘给黑子擦了擦了眼泪,黑子笑着流着眼泪在嘈杂欢闹的人声里对着她说着,“幸福吗?”姑娘没有听清还是点了点了头。
这天按习俗姑娘应该是十一点过门,黑子再来时的路上已经多绕了一多钟头,把姑娘抱出门时刚九点半,他们又绕到了海边。
这天上午就如黑子在拉萨做的那个梦一样,也正如这样,他做的关于姑娘的梦也都成了真,姑娘做的关于黑子梦也都成了真。(他们的爱情在真正的爱情正算不上伟大,也没有在许多曲折中相遇,有时还在想这是不是一段爱情。我想算是爱情,因为太多的爱情都是在幻想中萌芽,只是有些萌芽却转眼灰散。若说是在苦难中相遇,算是,因为相遇恍如所有的苦难全部消散,往后苦难至少现在还没有来,转眼望去以后,与太阳升起一般平淡。我突然想起《霍乱时期的爱情》他们的爱情跨越了半个世纪,一个在苦等,一个跨越了自己本守的界限,很伟大。但无常从订婚那天认识,甚至从那天结婚认识却也相守跨过半多世纪到金婚,在平淡中度过说不出的爱情,或许女的会说我和这个老头子度了一生不幸福,男的会说每天我都不想看见这个老婆子,但还是相视一笑——叙事述者疯言所述与情节无关。)
阳光散在海水,海浪在岸边浪荡的拍打着岩石,呼啸的海风吹动着姑娘的头纱,吹动了黑子打满发蜡的头发,两人相视一笑叹出了一口气,曾经暗淡忧伤和百般无赖的日子如一缕残发被吹的不见踪影,或许在太阳下被照上了色彩。
此时他们牵着手走在海岸线上走着,何曾不是踩在他们以前重复的路上,黑子曾一人抽着烟叹着气走过长长一段,姑娘也如这般。
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便松开了黑子手握住了自己父亲的手,眼泪流了出来,姑娘的父亲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你流什么眼泪啊!多好的日子。”姑娘的父亲已经忘了他那时说的话,姑娘记得,实现了。
摄影师在风中喊着时间差不多该回去,此时他们回头走去,岸边的婚车变得有些模糊,太阳在沙滩照不出个影子,身后却有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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