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沈巍底下的人最近发现每天早上换花，都会出现几枝不应该存在的花束。沈巍不喜香，花瓶里一般放的多是兰草。

沈巍依靠窗柩的卷书习字，面上没什么不悦，只是照旧的让人收走。偶尔沈巍的桌榻上还会出现铺着翠绿的芭蕉，里面则放着几颗野果。

这每日送礼的田螺姑娘却迟迟不见踪迹，赵云澜有意避开所有人。自沈巍救他一命，他的日子照旧是供这些上神小仙们玩乐，无非这些孩童到底知了分寸，不会把他往死里折腾。

芒果熟透，金黄点缀着火红，赵云澜偷偷咽着口水，却舍不得吃。他捧在怀里趁人不备轻车熟路的溜进沈巍的寝室。床榻之下放着一双兽皮缝制的黑靴，鞋底沾着污泥血水。

赵云澜没想到，那个人回来的那么早。把芒果偷偷放下就准备离开，突然那人压低声线的清咳。吓的赵云澜一个哆嗦，从椅子上跌下去。芒果滚的到处都是，赵云澜犹犹豫豫不确定要不要钻到床底下。

没有起来？赵云澜总觉着现在离开是最好的时候，他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爬上沈巍的床。

对方胸口是急促的起伏，沈巍眉峰紧蹙，额头上冷汗涔涔。散下的青丝如墨的压在身下，有几缕因汗的贴着脖颈，黑白交映，是说不出的羸弱。赵云澜犹豫的舔了舔沈巍的掌心，这是他第一次用人声，他不是不会说，只是大部分时候人们只当他是宠物。

“黑袍使？”是许久未开，干涩生疏，孩童的声音。

沈巍没有回答，他动了动嘴，皲裂的嘴皮像干涸的沙漠。赵云澜跳下床榻，他不敢叫来沈巍的下人。他也不敢去厨房，上次饿极了偷吃了一个馒头，被一脸横肉的花姑抓了个正着，他是用尽全力的挣脱，放弃了一块皮肤，最后才得以从狗洞逃脱。

赵云澜捧着荷叶，里面盛着一泓清水，水滴在沈巍的嘴唇上，倒是不用费什么心思，沈巍就自顾自的张开了嘴。

沈巍醒来的时候，视线不够对焦，下意识敏锐地感受到活物，五指掐着对方的脖子，直到对方挣脱发出细小的声响。皮毛下纤细脆弱的血管，那微微有活力的跳动，如长鞭甩在沈巍的心头上。

是那只狐狸，沈巍松手把赵云澜放下。对方费力的咳嗽，粉红的舌头都伸了出来，眼角还有窒息憋出来的泪花。

墨绿比盘大的荷叶翻倒在锦被上，上面是深浅不一的水印，如墨一般沾染着忘欢花。“你跑了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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