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打能上台起小师姐和小师叔就开始克克克克业业地上班,每天至少一场给三哥或是老先生压轴。
最近她除了在台上的时候照皮不误,台下可就安静下来了,叫她一块儿吃饭也去,晚上夜宵喝酒吃串儿也行,可看得出来,这个人心里有事儿,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
她的头发挺长时间没理了,已经窜到了耳朵下,她嫌它们老是戳着脖子痒,手腕上常绑一条头绳方便随时扎起来。
像个小兔子尾巴似的,看得人心痒痒。
这天也是,她拿了几页书稿伏在案上整理誊抄,头发被挽到耳后又掉下来,她下意识地摸摸手腕,本该在那里的头绳不知所踪。
兴许是上次用完不知道搁哪儿了,她这会儿不在家,手边没有能用来扎头发的东西。
她忽然感觉一阵无力,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出息,也骂这两天让她心神不宁的人。
虽然那个人过得也不大好。
孟鹤堂和周九良的合作陷入了困境,俩人搭档哪儿都别扭,他在心里无数次想要放弃,九良也是这样。师父告诉他们这是每对搭档都会有的磨合期,不是所有逗哏的都像他一样幸运,第一次与于老师同台就有十足的默契。
这是道坎儿,迈过去就算成了一对儿搭档,迈不过去自然也有各自在寻新搭档的余地。
他想问问小师姐,她与林小师叔搭档的时间不算长,默契也不如郭于两位,可在徒弟里面称得上是拔尖儿的,可他逮不着人啊。
最近程翘不光头发像小兔尾巴,她自己也跟个兔子似的,见着他的面儿就躲,这兔子机灵着呢。
孟鹤堂也纳闷,可心里更多的是一丝难过。
他想也许是她察觉了自己那不该有的情意,她是知道了并且开始躲着他了。
他也曾幻想过,未来有她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要是在一起,就能够坦荡荡地拉着对方的手去她想去的地方。夏天里也要拉着,程翘嫌热也不能松开。
他能实现每天早上让她吃早饭的伟大目标——以男朋友的名义完成饲养任务。
他能带着她回东北去见咱爸咱妈,他能一脸骄傲地跟他妈,跟东院儿三叔、西院儿四奶奶、后街二哥还有二哥的两只毛驴说,这是我媳妇儿。
他俩会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像她,女孩得像自己。他都不能想象要是生了一个小翘翘这个孩子会被自己宝贝成什么样儿。
可惜他们不能。
在逮住小兔儿身影的时候他面上是看不出情绪的,可一声叹出来谁都知道他的无力。一声哎,像是挽留,像是放弃。
他总是一个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这些事,想着想着就笑开了,想着想着又皱上眉了。
这种时候周九良总是看精神病一样看他孟哥,他会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刚认识的时候孟哥挺正常一人,现在怎么疯疯癫癫的,我跟这家伙计较个什么劲儿?
孟鹤堂也觉得这两天九良对自己很好,不是那种兄友弟恭的好,而是儿子对爸爸的好。
是寡言少语不时抽风的成熟儿子和老年痴呆不时犯傻的忧郁父亲。
不管哪种好都成了他俩培养默契的催化剂,虽然没有问到程翘,虽然没有向前辈取经,虽然中间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不过结果是好的,他俩都有了能一起走下去的念头。
要说孟鹤堂和程翘之间明里暗里涌动的情愫,还得是周九良看得最清楚。
别看他年纪小,经历的事儿少,可看人准,看别人的感情也准——虽说对自己就差着点儿吧。
他算看透了,这俩人中间就隔了一层纸,捅破了准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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