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接下来的四年光阴中，萧凡雅前前后后共谈了三个男友。
最后一个男友比她大，大学毕业那年主动提出陪她回老家过年...
回到老家，当萧凡雅和秦风淮（男友名字）在当地购置年货时，远远的碰见了一个“老熟人”，他牵着一个小女孩，大概三四岁的模样，
只一眼背影，萧凡雅便认出了他。
假装若无其事的和风淮说话，眼神却不自觉地往他那边瞟。
他温润的笑中添了几丝成熟与稳重，耐心地问着小女孩要什么。
萧凡雅脑海中平白无故的冒出一句诗：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岁月明明应该是把杀猪刀。昔日的阳光少年。今日已成他人的良人，为什么那背影依旧和当年区别不大，却已成为一位奶爸，不免唏嘘。萧凡雅心中带着些许落寞。
不打算上前打招呼。带着风淮买好东西回家。
家里人都对风淮亲的很，或许是多年来从未见过凡雅提及男友，更别说带回来了。
反正，凡雅是成为了那个被晾在一旁的。
风淮很有礼貌的一一回答这亲戚们三姑六姨的查户口式的调查，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噙着一抹温柔的笑。萧凡雅旁观着，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萧母就是在这时走过来的：“小凡呀～这次是真的定下来了吗？”
母亲坐在了她身边。拿来了被子和凡雅一同烤火。
“嗯？什么定下来了？”萧凡雅一脸茫然。
母亲朝风淮方向努了努嘴。
她立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还没定呢，是他提出要和我回来的，我没多想，愿带他回来了。”萧凡雅平静的说着，并未作出多大反应。
“这孩子挺好的，是个可靠的人。，真要在一起妈也不反对。”萧母一双眼睛看向人堆中的风淮。
半响后，又自顾自地说了句：“倒和魏轩那小子还挺像的，只是比他更沉稳些。”
无声的听完上半句，下半句倒把凡雅惊到了
“像魏轩？有吗？”凡雅呐呐的问了句，也不知是问母亲还是问她自己。
“当然有，乍一看，我还以为是魏轩来了呢......
可惜呀，魏轩爷爷。去年病逝了，父亲又被查出了心脏病，轩轩妈身体也每况愈下，整个家都得他撑着，还好轩轩奶奶是个清明人，没有支撑不住出点什么事儿，也算是魏轩生活的唯一慰藉吧...
也幸好他没有遗传到他爹的病，真是老天保佑啊……”母亲一脸惋惜的说着......
信息量太大，萧凡雅的脑子此刻成了一团乱麻......
“那他和芹子结婚了是吧？”凡雅自问自答道。
“什么？哪有，芹子找了一个外地的，是大学谈的，这不，一毕业就订婚了。你听谁说他和芹子结婚了？”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母亲随意的继续说到：“瞎说，他这几年都单身呢，连个女朋友都没谈，邻居周大妈都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他都没去见面，这不，一个没成……”
萧母的话还在说，凡雅却听不进去了，心中有很多谜团，仿佛要被解开了......
隔天...
或许是为了再得到些什么信息，萧凡雅去了魏轩的奶奶家.
魏奶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戴着老花眼镜在织毛衣。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旁边玩着小铲子，就是昨天魏轩牵着那个小女孩。
凡雅走近了一些，笑着叫了一句：“轩奶奶好。”
轩奶奶抬起了头，摘下老花眼镜瞅着凡雅一会儿，转而和蔼地笑着说：“是凡丫头啊？回来过年啦？”
“嗯呐”。凡雅走近了些，坐在了奶奶旁边的小木凳上。
看着奶奶手中的毛衣，浅灰色、v字领。针脚织的很匀称。看大小应该是给魏轩织的吧。
奶奶把眼镜带上，一边继续织毛衣，一边笑着说：“近几年都没看见你，乍一看还差点没认出来，凡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了，难怪我家轩子以前会喜欢你呢”。
萧凡雅什么都还没问，轩奶奶就炸出一条重磅信息……！！！
“啊哈？怎么会？”萧凡雅愣了愣，惊讶地问道。
轩奶奶笑着瞅了她两眼。“怎么不会。我也挺喜欢我们家凡丫头的啊。”
然后笑得一脸和蔼的娓娓说道：
“以前啊，我们全家刚从外地搬来的时候，轩子每次放学回来都沉默的很，十多岁的孩子。我们还以为他在学校被同学孤立了呢。
后来……你不是和他六年级同班吗？还周末的时候来找他玩？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渐渐开朗了些，吃饭时，有时我们问他学校的事，他也会回答一些，多数的时候会提你。
后来高中你们又分在一个班，他一提学校的事就会扯到你，他妈妈和我还老拿这个事情打趣他，他往往会脸红的不知所措，你说这是不是喜欢你啊？”
这下子轮到萧凡雅脸红的不知所措了。
“应该还好吧……他和李茹芹以前也玩的挺好的来着。”凡雅再次发出疑问。
“李茹芹？哦哦哦……芹子啊……那我就不怎么清楚了。”轩奶奶随和的回答道。
“不过，倒有一段时间，她常来我家，也就是刚高考完，那时我老伴刚刚被诊断出心脏病，家里乱成一锅粥。
那姑娘倒挺懂事听话的，每天都会来陪我这孤单的老太婆。
因为当时家里人忙着逐个检查，我和轩轩妈妈两个人要负责三个大男人的检查倒也确实有点困难，有她在还能陪我唠唠嗑。”
轩奶奶的脸色暗了暗，
又接着说……
“只可惜。这个家终究还是这么败了，
他爷爷和他爸爸都被诊断出先天性心脏病，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但我们家又怎么能负担得起呢……合适的心脏也不好找啊……后来轩子妈又受不住打击，生了场大病，卧床不起……还好轩子没有遗传到那可怕的病，不然我这个老太婆还怎么活得下去呀……”说着说着，奶奶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凡雅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轩奶奶擦泪，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不怕，您还有轩子呢，会好的，都会好的。”凡雅忍住眼中的泪水安慰道。
突然，有人走上前来，有点泥沙的小手一只抚上了萧凡雅的脸，另一只抚上了轩奶奶的大手，
“不哭，朵朵给你们呼痛痛。”粉嫩的小嘴嘟起来对着凡雅的脸吹了两下，又去吹轩奶奶的手。
看着这一有爱的呆萌的画面。萧凡雅和轩奶奶都不禁破涕为笑，
萧凡雅端详着这个小女娃。
显然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轩奶奶抚摸着小女娃的头说：“这是邻居张大妈的孙女。父母外出打工了，他奶奶一个人带孙女，忙不过来的时候，便会让我照看一下，小名叫朵朵，是个挺乖的孩子。
从小就喜欢轩子，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叫轩轩哥、轩轩哥，可淘了”。
原来如此......是啊，魏轩的小孩缘多好，凡雅也是知道的。
“奶奶我回来了！”
一句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凡雅心跳蓦然加快。
转身便看见魏轩骑着一辆深蓝色的电动车进了院子。
他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围着一条深红的围巾，头顶戴着头盔，抵御风寒。他是直接开进门右边的车棚里的。卸下头盔与手套，拉下夹克拉链，右手打开电动车后备箱，把手套与头盔放入，锁上箱子，拔下钥匙放入口袋。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呈现在萧凡雅的面前。
四年的光阴，他的行为举止已然褪去了当年的青涩懵懂，倒也不是成熟至极，只是稳重了些，稳重的让人心安。
转过身。兴许是才发现有生人的存在吧，魏轩愣了愣。
几秒后反应过来...
他显然是有些欣喜的。
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容对凡雅说了句：“嗨，凡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听到他的打招呼，萧凡雅脑海中冒出这么一句，却一时口笨的不知回什么好。挤了半天就回了一句“嗯……”
萧凡雅脸上也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千言万语尽在一笑中。
萧凡雅幻想过无数次与他见面的场景，或是冷酷的视而不见，或是埋怨着问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或是厚着脸皮的问魏轩，最近怎么样，和芹子还好吗？
独独没有想到这一个“嗯”字。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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