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祝鸢意识到岑禾在生气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里，岑禾把她当空气，不给一个眼神，不说一句话。

祝鸢尝试道歉：“对不起。”

岑禾终于有了反应，她冷冷地问：“你错哪了？”

祝鸢别过脸，不敢看她。

祝鸢每天都在跟她道歉，但再也换不回半点回应。

岑禾这几天也心烦得很，白天走神发呆，夜里卡文失眠。她丢下笔记本，叫祝鸢到客厅来。

祝鸢喜上眉梢，屁颠屁颠地飘过来。

岑禾拍拍沙发，“坐。”

祝鸢怯怯地看着她，坐了下来，又朝她的方向蹭了蹭。

“我不帮你不是因为我冷漠，我只是一个小作家。”岑禾跟她讲道理，“你要我杀人，我能给你列出一百种失败的结果。举个可能性，我现在拿着刀冲到巨擎门口，霍钧元的面都见不到就被逮走了。”

“你说他们杀了你，有证据吗？”

“从始至终，我就只从梦境和你的口述了解事情，没有证据连法律都不能制裁他。”

“法治社会，你说是不是。”

岑禾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情绪，不让那些伤人的话露出来。

“所以，”

“你大可不必做这种可笑的牺牲……”岑禾说不下去了，她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有证据我会帮你，就当积德了。”

岑禾起身走回卧室，“就这样吧，我想安静休息几天。”

之后祝鸢再也没有出现，明明早已习惯独居，岑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怅然若失，连读者都问她最近是不是失恋了，为什么说好的甜文越写越虐。

*

又出新闻了。

网络上爆出霍钧元与同性的私密视频，视频里清晰地看到霍钧元的脸，受者却始终没有露脸。

上传者显然是有预谋的，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上传，飞速在微博流传开来，引起一片哗然。巨擎在最短的时间内公关，声称该视频使用了合成技术，然而马上就有大触考证并发博说明视频绝非合成效果。

有人说巨擎这次注定吃哑巴亏，有人认定是先前爆料记者所为，有人分析巨擎跌停的股市，有人八倍镜细抠视频受者神似新晋小鲜肉，引来一阵阵群嘲……没多久上传者的微博就消失了。

*

岑禾边刷着微博边骂脏，这渣男，真是gay还跟祝鸢在一起。

晚上，岑禾又开始做梦了。

这次跟以往不同，祝鸢四肢没有镣铐，腹部约摸三四个月大小，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靠在书房的躺椅上晒太阳。

手机“叮——”一声，她忙拿起来，以为是霍钧元的信息。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祝鸢疑惑地点开，笑容慢慢僵住，脸上血色尽退，她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用力的呼吸着。

她游魂般打电话给霍钧元，行尸走肉般过了一下午，熬到霍钧元回来。两人激烈争吵，霍钧元呵斥她无理取闹。

她抓过手机砸在他胸口，“那这个视频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跟别人在床上！”

梦境里，祝鸢的愤怒感染着岑禾，让她产生强烈的不适，她挣扎着醒来，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才又睡了。

*

又是梦。

祝鸢一次次追问视频里的人是谁，霍钧元都避而不答。似乎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霍钧元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面就再也不来了，反而是余清闻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你来做什么？霍钧元呢？”祝鸢第一次见到余清闻就很不舒服，这个人永远穿着一尘不染的西装，衬衫一定扣到最顶端，领带一定是相同的长度，手表一定在那个位置。她不喜欢他看透一切的眼神，仿佛对一切胜券在握。

“他不会来了。”余清闻连说话的表情都好像是拿捏好了的，“以后我来照顾你。”

余清闻说话的时候看的是祝鸢的肚子。

祝鸢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她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她甚至试图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不怪他了，只要他从此以后不再犯错。

但信息犹如石沉大海。

一个月后，祝鸢放弃了。她知道霍钧元真的不会再来了。

她躺在书房躺椅上，手边是一页都没翻的书。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透过窗户看院子里的桂花树，她仿佛看到了当初两人一起种树的情形，畅想着花开后做桂花糕，然而花还来不及开……

“祝小姐还真是情深。”余清闻站在书房门口。

祝鸢下意识地捂住戴戒指的手。

余清闻像是看不够她的狼狈，“你似乎还不知道视频里的人是谁。”

祝鸢一惊，“你怎么知道……”

余清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你以为是谁给你发视频的？视频里的人，是我啊。”

祝鸢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不是他的秘书吗，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余清闻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她幼稚，他点了支烟，缓缓地吸了一口。

祝鸢皱眉，捂着肚子往后退。

余清闻吐出烟，他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

“我们在一起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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