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2/2)
聂薇脸不红气不喘,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夹杂些惺忪:“我只想小憩一会儿的,只是义父将阿薇抱上了榻,榻上太舒服,这一睡……就误了时辰。”声音越来越小,聂薇的小手不停缠绕着衣带,璀璨的双目偷偷抬眼瞧沈若白。
沈若白轻笑一声,坐起身来:“这样说来,你今日的描红没写完,都是义父的错了?”
聂薇忙摇头,像拨浪鼓一样,双丫髻上垂下的两串珍珠也摇摇晃晃,掉了一支在榻上。“自然不是了,固然义父的错占了大多数,可到底还是阿薇意志不坚呀。”
突然见沈若白的胳膊抬了起来,越举越高,聂薇哪里还敢说话,猛然紧紧闭上眼睛,像是等待沈若白一个巴掌轻轻拍下来。片刻间并没有沈若白的大掌拍上自己小脑袋,反而觉得头上一沉,聂薇睁开眼抬手摸去,另一串坠着珍珠的簪子已经安然簪进了自己的发髻里。
聂薇一喜,方想狗腿一下,沈若白迟来的巴掌拍下来,聂薇的小脑袋被拍了拍,只听见沈若白带着笑意道:“今日描红完不成,晚膳就一直在小厨房给你温着。”
聂薇甫要下榻,刀一听见内室有声音,终于一喜,在门外将冯越来府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待听到冯越提及景慧县主时,沈若白微微沉吟,转过身子看向也有些怔愣的小姑娘:“你与这探花郎冯越可有过交集?”
聂薇回过神,低低出声:“探花郎?”沈若白也不知自己怎的会问聂薇这个问题,笑道:“是了,你往日里足不出户,哪里会识得他?”
知道是知道,交集并没有。况且她知道的冯越,是中陵十八旗的总东家,如何会是新科探花郎?冯越还是她名义上的妹夫。上辈子聂芷出嫁时,她被赵氏寻了个由头锁在了房内。任外面是喜气的红色与喧哗,甚至她还听得见炮鸣,她在房内却仿佛快要枯萎的花儿,再也提不起一丝精神。院内去瞧热闹的丫鬟回来后便聊起了她这个妹夫,具体怎么描述聂薇忘记了,大抵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又向赵氏立誓绝不纳妾,这样的男人怕是中陵都难找到第二个吧。
沈若白微微颔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搓捻着锦被,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抬起头来,笑道:“还不去描红?果真是想饿肚子么?”
聂薇被吓了一跳,匆忙穿好绣鞋便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