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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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奶奶。”我看着跨进屋的老人，佝偻的背艰难的承载着这苦难的岁月，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如果告诉她余洋这周末不回来了，那她肯定会很心痛吧，但是，不说的话也不会改变什么结果。
“余洋他这周来找过我了，他让我给你们说说，他这周末有事，不回来了。”我看着余奶奶逐渐暗下去的神情，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小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呢！春生姑娘，他是有什么事啊？”
“嗯……应该是觉得自己功课不太好，去同学家补课了吧。”
老人深深陷在了沙发里，佝偻的身躯此时变得更加瘦小。我不由得撒了谎。余洋去做什么了我也不知道，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不是去学习了。
“可是他也不跟我们老两口说说。”余奶奶陷在沙发里叹着气，屋外，余爷爷大声的咳嗽着。
“你那孙子还不是你惯的，两天假都不回来，让他外面去过好了，不回家算了。”
“我孙子我惯不惯我知道，也是你这老头子对洋洋凶得很，不然怎么会周末不回家呢，春生姑娘学习不挺好，让她给咱洋洋教一教学一学不也一样嘛！”
“哼！说的是去学习了。就他那样，可能是去学习的吗？这怂娃子下周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不回家！”
“你看看你！就是你把洋洋打的不敢回家了！一有什么事二话不说就打洋洋，孩子的背上那几条青印就是你给留下的！”
“那是他不听话！活该！”外面传来“砰！”的一声。余奶奶陷在沙发内抹眼泪。
“余奶奶，余爷爷，余洋他们学校的课程安排可能跟我们学校不一样吧，那个……你们不要吵架了，余洋他学习很认真的，再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屋内的啜泣声与屋外的咳嗽声逐渐充斥着这个小屋，我的心头越来越拥堵，只想赶快离开。
余奶奶出来送我，小小的弓着的身子，用一双小脚支撑着，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迈。院子里，黄褐色的烟叶散了一地。
我站在门外，看着小小身影又慢慢的进了屋。蓝色的大门油漆已干裂掉落，在夕阳下异常苍白。
很像我那苍白的谎言。
脱去了华丽的表皮，一目了然。
64
镇子外有一条小路，一边通向无际的田野，一边通向我们的学校。
穿过小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孤单的立在那儿。半山腰上被挖土的人们挖开了几个大洞，还有些残雪落在上面，躲在夕阳的阴影里，寒气逼人。车辙印松松软软，踩上去便变了形状。
只用一分多钟就能爬到山顶。傍晚只刮着一点小风，清洌洌的。枯黄的蓬草捧着已经干透的种子，轻微发出“梭梭”声，顽强的在风中立直了身子。
远处，落日站在山巅，染不透几片青色的云。山峦上暗暗的浮着一层红色的光。有山顶上的人家，升起炊烟袅袅。
我坐在山坡上，缩着身子看这红日落下。
65
“在干什么呢？”
另一侧传来了清亮的女声，马晓月正仰着头看我。
镇子上的小伙伴，也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上了中学后，她跟余洋进了同一所中学。
她是学习很认真的一个人，只不过家中兄弟姐妹多，作为家中的老大，总是要花了时间去帮父母照顾弟弟妹妹，学习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很努力的学，还是考不好成绩。
“看落日呀，上来罢。”
马晓月登登几步便坐在了我的身边，带着一股暖乎乎的气息：“刚给赵婶婶家送了点菜，一出门就看到你在这儿了。”
“小月，你跟余洋在一个班吗？”
“嗯。”
“你们班老师管得严不？”
“你学了他就管管，不学他们也装作没看见，我们学校调皮的学生太多了，老师想管也管不过来的，管的凶了说不定还会被学生给打了。”
“还有敢打老师的学生？”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那余洋在班里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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