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册（1/1）

度过了一个糟心的夜晚让叶辰很疲惫，他对于邵修哲也逐渐腻歪，人太纯床上也只会叫没有任何技术，平日里除了撒娇也不会讨好人，惹他糟心的时候更多，对他也是问东问西的。“是时候该断了。”躺在公司沙发的叶辰轻声说。最近的精神紧绷他需要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脑子里乱成一团，即使是泄欲过的身体也是疲惫不已。今天小吴老婆孕检请了假，没人给他倒漱口水，嘴里难受极了。办公室敲了敲打开了，顾觉端着漱口水和量杯进来了，看着在沙发上略显憔悴的叶辰，心疼不已。“叶总要注意休息啊，你平时工作都是一个人处理，也没个助理帮着工作，什么都是自己撑着。”说着把漱口水递了过去，叶辰接过去，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说：“没办法，公司太忙，我自己的私生活也处理不妥。”漱过口后，叶辰感觉清爽多了，他从兜里掏出薄荷糖倒出来四粒，递给顾觉两粒。办公室只有俩人咯吱咯吱嚼薄荷糖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漱口？”叶辰一边揉着头一边问道。顾觉笑了笑走过去为叶辰按摩着太阳穴回答说：“我看到吴秘书电脑上面贴的便利贴写的重要事项了，吴秘书真的是很关心辰哥的生活，坐位一侧的小墙都贴着今日事项，一些泛黄的便利贴上面还记得重要事项。磁吸块也有些磨损了，一看就是经常使用。”叶辰舒服的直哼哼，但一本正经的说：“你说的给我们公司多苛待职员一样，但是没有办法工作太忙，我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小吴，有能力经历多年磨练的也只有小吴，愿意认认真真接受我的时不时小性子的也只有小吴，我不知道离开了小吴我能怎么办。”顾觉的手顿了顿，他能感受的这个男人的孤独，一直不回家在公司拼命苦干，谁也不愿依靠，谁也不愿意信任，能当避风港的只有这间小小的办公室。“我想当辰哥的助理。”一直沉默不语的顾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叶辰睁开眼睛，顾觉俯视着英俊的叶辰，分明的轮廓，闪亮的眼眸，薄厚分明的嘴唇带着粉色，显得十分诱人。“我能经受磨练也能照顾好你，你的那些小脾气和臭毛病我也能忍受和包容。”叶辰表情变得严肃，发丝因他昂头而一点一点下滑，他微微启唇说：“财务部部部长的工资可比助理多得多哦，你要当了助理我又得受那帮老头子唠叨，选他们送的人真的好累，我又有的头疼了。”顾觉眼睛一亮，叶辰这是同意了，今天的叶辰也太好说话了吧，可能人比较脆弱的时候更容易侵入吧。

“顾助理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去给小吴留个言，把财务部部长辞了吧，再给公司传个信说把陈军提为财务部部长。”叶辰碰了碰顾觉的手，“我也休息够了，要开始处理该死的楚瑜之的破事了。”“是，叶总，我这就去办。”叶辰走到办公桌坐下，拿起了桌上整理好的文档和走珠笔开始审阅。顾觉做完叶辰布置的任务，给叶辰泡了茶，打扫了办公室，当他打开休息室的门时，被里面一个接着一个的柜子吓了一跳。【这里是休息室还是储藏室？】顾觉把头探出门框外看了一眼叶辰，阳光倾洒下的叶辰周遭在闪闪发光，微微飘动在阳光里的灰尘，叶辰在微弱风里轻轻晃动的发丝。“叶总你这屋是休息室？”叶辰从文档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埋进了工作里，“呢个屋我今天下午打算往里边塞一个床，你看看能不能把一些我乱扔的书整合整合在一起等会儿给我，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留下来的。”听到叶辰的话，顾觉开始在一大堆杂乱的书堆里整理，一摞一摞的搬到叶辰的桌子上，叶辰随便扫了几眼，头也没抬得说：“你去小吴桌上找一个叫‘李玉’的电话，让他下午临下班时找两个人把我这些没用的搬回家，到时候自会有管家给收拾。”沉浸在工作的叶辰确实很让人动情，小性子也让人觉得可爱，说是坏脾气但实际上也是很有趣的点。结束了部分工作，叶辰也来看顾觉收拾屋子，“哇，我还有过这本书啊，印象里看过但不知道去哪了，这次找到了要好好保存。”“我去我的限量版漫画二册找到了找到了！”“我的高达圣剑找了好久了！我的宝贝零件啊我可想死你了。”在一边碎碎念拾垃圾的叶辰打扰着顾觉的打扫，顾觉瞥了一下叶辰，说：“叶总你还是去工作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需要您确定的时候我会去给您拿过去的。”叶辰一下趴到了顾觉的背上，揽住了他的脖子，说：“工作多无趣了，在这里翻翻还可以找找回忆。”叶辰滚热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吐出的气喷在顾觉的后脑壳上，带着微微的薄荷味，信息素的味道环绕在顾觉的鼻周，叶辰的味道是令人沉醉的酒香，而顾觉对叶辰信息素是没有任何抵抗力，顾觉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滚烫。顾觉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行，您在这我不好收拾，我…有点不方便。”顾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他认为叶辰对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很抵触，但实际上叶辰很喜欢，浓厚的茶香，“优质alpha的味道就是这么浓厚吗？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很优质了，可是还不敌你厉害呀。”叶辰靠近顾觉后颈，闻了闻散发气味的腺体，顾觉身子一抖，但又不敢向后看去。“没有，就还好，我家里人都这样，我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摸不透心情的叶辰阴着脸站了起来，半天才说一句：“哦，这样啊，那你们家的人都挺优秀的。”冷冷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顾觉不明所以，但又不敢多问在小屋里默默地收拾着。叶辰戴上眼镜开始工作，在电脑上打下一串字又删除，心情烦躁的不得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活得像一个更年期的女人。【他家人都这样，切，我要是有父母肯定比他家里人的优质，在这给我嘚瑟家里人牛b，我管你？】他要为自己生气找个理由不然会显得太过无理取闹。“辰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顾觉小心翼翼的抱着一摞书探出头问道。“在公司叫我叶总，别叫我辰哥。”叶辰又没抬头，顾觉有些委屈，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么，惹到了这个祖宗。放下书之后，顾觉为叶辰捏肩，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反抗的叶辰在顾觉熟练的按摩手法下放松，叶辰的无名之火也消了下去，吞吞吐吐的说：“是我任性了，就是没事找事。我是个孤儿一听到别人谈到家人就很嫉妒，脾气也就上来了，司铭说我这是感情缺陷，看不得人家好，你别介意，是我委屈你了。”顾觉笑眯眯地为叶辰按摩，叶辰傲娇的小脾气让顾觉很喜欢，别别扭扭的道歉，看起来无比生硬实际是温柔的体现，总会先柔软下来的叶辰是个暖心的大宝贝。“你在那傻笑啥呢，我说反话给你难看，你还在这笑嘻嘻的，是不是缺？”叶辰摘下眼镜，皱着眉看着身后的大傻子。顾觉笑着拍了拍叶辰的肩说：“我只要在叶总身边就很开心，我就是一个大傻子。”

到了午饭的点，两人去公司餐厅随便吃了点，就回到办公室一起收拾休息室。“等会老李来给我先把这些子破烂拉回家，咱们慢呼的收拾。”叶辰在把书橱里一本本没用的书往箱子里丢，顾觉在后边整理。一小时的空儿，五个书橱空了出来，还剩一个放着久远读物的书橱和两个展示柜，叶辰打算把展示柜留下来，把六个书橱清出去卖了。叶辰看着蒙了一层灰的书，随意地丢着，一个不小心一本书砸到了在后边整理的顾觉，顾觉拿起书一看，那是一本相册，上边标着一行大字：“你叶哥的大学回忆”。顾觉笑了一下，叶辰以前这么幼稚的么？“叶哥你相册掉下来了，我想看看行吧？”叶辰没回头大声咋呼了一声：“行，随便看！”说完他就继续往下扔书。

顾觉找了个不会砸到自己的空地翻起了相册，相片上的叶辰总是和一个带着虎牙的高个壮汉站在一起，几乎每张照片上都是这俩人，每张都笑得很开心，高个男生应该就是叶辰的那个好哥们司铭了吧，圈里数一数二的太子党，自己生意又做的顺风顺水，是A城的现在已经和一个Omega在一起了。在相册前十几页都是司铭和叶辰的各种合照，去的各种地方，到了中间，相片开始出现稳重的叶辰和高壮的司铭同其他人的合照，不是贵气的就是好看的，在人群里仍不失色彩的叶辰带起了眼镜，头发也从一开始的细碎刘海的短发换成后梳的成熟发型，笑的也不如前面那么放得开了，顾觉注意到叶辰左侧有一个文静的男孩，瘦瘦小小一只，从相片上就可以看出他的柔弱可人，在人群中最为白皙清秀，既不属于妖艳好看的也不属于贵气十足的，安安静静的待在叶辰身边，仰头看着自信微笑的叶辰，男孩像是另一幅画的人物，不属于这个相片的世界。这张合照是叶辰改变后的第一张，第一张身边就跟着了一个更不一样的人。往后看都是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合照，那个男孩就不在了，到了后来的校园合照那个男孩又出现了，依旧是安静的在叶辰身边，但这次不一样，叶辰也低头看着他，笑的犹如春风般和煦，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眼镜也遮盖不住的宠溺，顾觉观察到相片有些凸起，应该是背面写了些什么，他抽出来一看，背面简短潇洒的字：校园组团游园、和陆离。陆离，这个男孩的名字是陆离，真的和他这个人一样，像是一个文学作品里走出来的名字。中间偏后相片的万年不变的二人组身边多了一个花一样的少年，更后些多是二人甜蜜的合照，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亲吻的照片也有，几乎每张照片背面都有叶辰的想法和情话。到了后边几乎都是以陆离为中心的各种相片，顾觉感觉心紧了几分，一本记录大学生活的相册有一半都是陆离，大学四年至少两年到三年都是他，这个男人在叶辰生命里绝不可能轻易抹去。相册的最后以一张大的毕业照结尾。顾觉刚想合上这本糟心的爱情小册子，在最后的皮质书皮里掉出来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被摸得的都有了痕迹，由于没有放进相册封好，相纸边缘都有些泛黄，是一张年岁挺长的相片，照片还是那个男孩，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镜头，那是一张他坐在稍远的地方看书的照片，有风轻吹他的头发他的额头微微漏出来，卫衣领子稍大露出了他的脖子和锁骨，那是陆离垂眸认真看着书的照片。恰好的阳光、恰好的风、恰好的角度、恰好的人造出最美好的相片，照片的背面有一行模糊的字，依旧潇洒的字：“叶辰、遇到最好的人”落款的年份是叶辰大二那年。那个年代没有最高清的设备，但是却拍出来陆离最清晰的美，清晰地让叶辰痴情了三年，不也许不止三年，这个相册只有大学时代的。

“没想到叶总你对摄影这么在行。”叶辰笑了两下，看着手里的漫画说：“你看的是我高中的初代首笔，我的第一个相机还是阿铭送我的。”顾觉愣了愣，看向叶辰说：“叶总，我看的是你大学的相册。”叶辰僵在原地，空气一瞬间冷凝，叶辰的味道瞬间沉重，压得顾觉第一时间没喘过气，手上的照片没拿紧掉在了地上。叶辰自嘲的笑笑，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那是我摄影技术的巅峰，当年很多作品都在全国有过奖，而且卖相片的钱是我开公司的本金你敢信。”他把手里的漫画塞回展示柜，“赶紧干活吧，这就收拾完了！我看看还能把高中的找到吗，你看完就把呢个扔箱子里吧。”顾觉赶紧把烫手山芋扔进了箱子里，随之他看到扔过来的书是他一直在找的那本，就问叶辰：“叶总你刚扔的这本还要吗？我找这本书好久了，能借给我看看吗？”“拿走拿走，都是我看过的陈年旧书，卖都卖不完。”“谢谢叶总。”

两人把休息室用一下午整理了出来，老李招呼了三个人把书抬到了叶辰的一辆皮卡上，老李把手伸出车窗对叶辰挥挥，一个油门朝叶辰家进发了。在这个空，顾觉把那本书拿到了自己车里，打算晚上当做睡前读物。顾觉把书放到副驾驶的储物箱里，从驾驶座那边拿了钱之后就去找叶辰吃晚饭。叶辰在原地不知道再给谁打电话，表情很严肃，眉宇间带着怒气，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紧攥，另一手似乎要捏爆手机。“…楚瑜之你给我听清楚我让你的够多了，你也别觉得我好欺负，你家里给我的那点恩情我早就还完了！我出钱你把那俩老头的股份立马卖给我！…woc你daye，我不想和你这个疯子多说，你给王姨说一声我过段时间就回去，你以为我就要一直躲着你吗？我要看看你过得有多好，和陆离的幸福婚后生活是你期待的那样么。”顾觉听见了陆离和结婚等字眼，蒙了，陆离不是叶辰的大学情人吗？竟然还是和楚瑜之结的婚，可真的是有个好眼光。“md楚瑜之下次见面你等着，王姨拦着我也把你打死，你个该死的劣种，在这给狗一样在这给我说些没用的，今天的话说出来你别后悔！”叶辰把手机猛摔到地上，然后用手疯狂的摁着太阳穴，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辰哥…”“先别和我说话，我怕我会我的情绪波及到你。”顾觉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叶辰身后把他揽住。“都给你说了离我远…”“辰哥你安静些，让我抱你一会，我会把你的不开心都吸走，你放心吧。”顾觉抚着叶辰的头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茶香包裹着叶辰，让他愤怒的心情平复下来。“抱歉这些事不能对你多说，我实在是开不了口，我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比起等着我给说你，你打听还是比较快。”顾觉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轻轻用头发蹭了蹭叶辰，在他耳边说：“我什么都不问，这是你的私事，我等着你能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天，那一天就是你释怀的一天。”叶辰心里暖暖的，自己的遭遇说出去只会引人发笑，顾觉是唯一一个没有多问，试图去理解他的人，只一点连司铭都做不到。叶辰摸了摸顾觉的脑袋说：“好了，心情好了就告诉你，咱们去吃饭吧，琐事随风随风。”顾觉蹭了蹭，把头埋在叶辰颈间嘟囔说：“这样好舒服好想再多抱一会。”叶辰在顾觉弹了个脑崩，笑着说：“走开车带我吃饭去。”

</p>